“師兄,那段絕...弟弟...的事兒,告訴我啦。”在林銳煬注視下逐漸改口。
“段絕住在嶺西一帶,三個月前父親病死,跟著老鄉陳三跋山涉水兩個月投靠葉夫人。相貌白皙清秀,性格純良,乾農活的一把好手,韓逐離特彆喜歡他,你彆再欺負人家。不如說,你若是再這麼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下去,最多一年,你得在他腳下俯首稱臣。”
死了?那她的計劃不是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爹的死訊就讓你這麼難過?”金元瑤哭喪著臉,林銳煬說,“你不是討厭他麼。”
“呃...你剛才還說我天賦很高來著。”金元瑤痛心疾首,師兄啊,我的自救計劃好不容易破土而出,剛準備蓄力向上就被你掐斷了芽。
“哦吼,你終於意識到差距肯好好修煉了。”林銳煬拍拍金元瑤,欣慰不已,“師妹,比段絕差不丟人。這天下隻有百分之一的人可以通過靈氣和修煉修出內丹,這群人開宗立派成為人上人。但你要知道,有極小一部分人天生就有內丹。這種人得天獨厚。”
“段絕就是這種人?”
林銳煬點頭,“你有今天的修為,一方麵是天資出眾,另一方麵是宗門傾儘全力的資源傾斜和眾位師兄的教導。段絕進入流金劍宗才開始修煉。但我估摸著,不出三年,就能把你按在地上當孫子打。”
金元瑤不忍卒聽,擺擺手轉身離開,“師兄,你接著練劍吧,我要去為自己找塊風水寶地好墳頭。”
禍不單行,沒走多遠就遇上段絕。不知道他聽到多少。
段絕進流金劍宗後表現的對什麼都很淡,被欺負也不悲不怒。平穩淡然的氣質全然壓製臉上那雙勾人神魂的桃花眼。
“大小姐。”
“嗯哼。”金元瑤扭頭就走。
“大小姐很在意我的事情。”段絕跟在金元瑤身後。
我覺得我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不想和你說話。你要非湊上來給我找不自在,那彆怪我惡語傷人侮辱你。
“當然,你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弟弟啊。弟弟,你是葉夫人愛子,留在流金劍宗實乃為葉夫人忍辱負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認賊作父呢。我一天做你姐姐,永遠是你姐姐,就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不能讓你被
人戳脊梁骨。”
爽啊,打好的腹稿終於有機會出來了。雖然有失文雅,但這種感覺就像便秘者那通暢後的賢者時間。
“弟弟,去收拾行李吧,我一路護你回家。整個流金劍宗,還沒人敢攔我。”
金元瑤下巴高傲揚起,嬌俏麵容稚氣未脫,但已有少宗主風範。金紋紅衣,宛如初升朝陽。
金元瑤就不相信段絕還有臉再待下去。他爹就是死了,段絕也得回去給他爹守墓三年,不、五年。在流金劍宗段絕修煉不一定暢通無阻,但離了肯定寸步難行,否則也不會在嶺西一帶耽誤多年。
但凡有點兒血性的人,這會兒該怒了。金元瑤下意識離地遠些。即便段絕現在還很弱,但這位全書反派哪怕還在繈褓中都讓人忌憚。
段絕淺笑一頓,眉目低斂,再抬眼又是淡淡的神情。
他有個專門紓解情緒的小黑屋,怎麼進去怎麼出來。所有好的不好的全宣泄在裡麵。可惜的是,十年以來全部都是不好的。段絕每進去一次都擔憂這間黑屋什麼時候承載不起。
“好啊,姐姐。”姐姐兩個字在段絕唇齒間來回,是個新鮮的詞。他喜歡新鮮。
金元瑤不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拖延症賊重。加把勁兒能今天搞完的,必須拖到明天。但在段絕這事兒上,她超越了自己。
烈日當頭,往常躲繡樓裡睡午覺的時刻,金元瑤揣了一堆符咒陣法早早侯在流金劍宗大門口。手帕乾糧竹筒水壺一件兒不少,整個人看起來胖了一圈。
段絕倒是兩手空空簡單利落。
“是你回家還是我回家。”
“段絕什麼樣子來,就該什麼樣子走。否則就是貪圖流金劍宗的東西。”段絕也挺詫異,他在金元瑤手裡沒少吃苦頭,縮地成寸、禦劍飛行、陣法術法,這位大小姐樣樣精通,“為何做這番打扮,倒像是普通人一般。”
對哈。
眼見離目標達成隻差臨門一腳,金元瑤感覺身上擔子輕了不少。然後她身上真的輕了。手帕乾糧水壺丟給段絕,皮笑肉不笑道,“為了照顧你啊。我是修士,弟弟是普通人,吃穿用度不能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