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互無交集的十八年裡,融銀刀宗時時刻刻都在記恨流金劍宗這手讓他們‘斷子絕孫’的毒招。怎麼會如此輕易便與你和金元瑾交好。精心送你的稀罕物,焉知不是陷害流金劍宗的由頭。”
金元取抿了抿唇,修長指節扣緊臂釧。
有反應。
代表讓她誆動了?!
金元瑤再接再厲,掌心攤開一個小型陣法環繞其中,“‘耳濡目染’,你應該不陌生。”
金元取酸的次數多了,自然而然習以為常,“執術師青楓落的得意之作,兼具監視與反監視、追蹤與反追蹤能為。兩年前的劍術陣考核中折磨得全宗弟子叫苦連天,成茬收割失敗弟子的考核利器。”
“既然你明白,那還不立刻把臂釧放上來。我要檢查一下裡麵是否有監聽、監視的陣法。”金元瑤催促他。
金元取慢條斯理取下臂釧在指間悠閒地轉,離金元瑤掌心二指長距離時停住,近距離欣賞竊喜、與臂釧失之交臂、完了煮熟的鴨子飛了在她臉上輪番上演。真有趣。
金元瑤擰著眉頭道:“你什麼意思?”
“眼、耳均成雙,‘耳濡目染’自然也一體雙生。執術師青楓落贈你陣法時難道沒告訴你,‘耳濡目染’的另一半讓我要走了。”融銀刀宗的狼子野心他如何不知,將計就計而已,還能來個一時二鳥刺激金元瑤。
“你早就處理過臂釧了?”不愧是活到男配位置的爆嬌,麵容姣好,腦子也一直在線。
“嗯哼。”
“早說啊,白瞎我浪費口水跟你逼逼叨。”金元瑤一臉煩悶沒好氣兒道,一把抓住臂釧轉身就走,神器的是還真讓她搞到手了,“拿來吧你。知道我要搶還單指勾著,是不是蠢。腦子剛才跟著瀑布
一起炸成蒲公英了吧。”
金元取當場石化愣愣地盯著光禿禿指頭,半天回不了神。
沒有劍法你來我往,沒有術法防不勝防,更沒有陣法密不透風。她就跟單手提雞崽子一樣把臂釧提走了!
金元取不知道是氣的多還是羞的多,劍線一般直直刺向金元瑤後背。“金元瑤,你還給我!”
一根竹節斜插進來擋住去路,竹節儘頭果然又是筆厭!
瞬間的氣勢相撞,一股透明卻渾厚的力道以二人武器交接處為中心一圈又一圈擴散開來,所到之處竹聲颯颯。
遠處金元瑤暫緩腳步,隔著層層飄然而下的竹葉看不真切。她側過的半張臉嬌俏精致,紅唇微啟,“筆厭,答應你的事情今日兌現。此刻,允你放手一搏!”
“是,主人。”
筆厭語落,從武器交接處開始力道一重疊起一重,層層疊疊成無形滔天巨浪朝金元取壓過去。
明明隻是竹棍而已,竟壓的他在無處可逃的絕境中瑟瑟發抖,腥氣兒上湧嘔出一口血。原以為這條命要交代在這裡,哪知筆厭見紅即退。
殺人就要有隨時被殺的覺悟。就算是死在交戰中,金元取也隻會責怪自己學藝不精,無能保護自己。換句話說,這不叫被殺,叫該死。
筆厭留手讓他心生疑惑,然後更疑惑的來了。
筆厭道:“平衡廣度和強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即便是我,也不能做到很好。當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籠罩住你時,你要選中一點、集中突破;當攻擊一枝獨秀時,對方的防禦反而最弱,你要以攻為守。”
竹節壓上還在顫動嗡鳴的劍,“你還差得遠,再來。”
金元取手背抹去血,攻勢已備,“好。”
月下竹林,兩人反複運功,隻練這一招。
不遠處,一切儘收眼底的金元瑾一顆心揣回肚子裡,唇角噙笑去做鮮花餅。
天色青白時,筆厭扛著兩盒鮮花餅回來。最頂上擱著一個小臂長的雕花食盒。與鮮花餅不同,它是裡麵種類糕點都有,棗泥酥與琥珀核桃最為精致。剛出爐,還是熱乎乎的。香氣兒四溢。
繡樓閣樓一張桌子三個人,對著食盒猛咽口水。
“主人!”筆厭目光灼灼。
段絕視線也在她身上。
飯堂還沒建好,隻得委屈宗門弟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楊均這幾日每天會來給段絕送一頓飯,但明顯是把自己那份對半分了,份量差的遠。於是段絕也餓。
“還等什麼,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有考試,更的會晚些。入V萬字大章推到7.13,謝謝大家支持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