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金元取攔著,她能撲人懷裡。
筆厭劍尖直指韓逐離。
林銳煬斂下眸子銀牙暗咬。
“筆厭?”梅吹霜不明所以,去掰筆厭的手,“快把劍放下,天太黑你看不清也情有可原,上麵的人影是韓逐離韓師兄,不是敵人。”
“筆厭?”金元瑤希望是筆厭搞錯了。
“
筆厭!”金元瑾憂心忡忡,韓逐離深不可測。
“筆厭。”金元取按緊身側劍,接替筆厭開路責任。
四個人同時出聲,話意完全不同。
“這是做什麼?送師兄這麼大的見麵禮。我會怕。”韓逐離跳下來,衣袂翻飛,可靠的同伴翻臉就變成棘手的敵人,“為什麼不認為師兄是來接應後輩的。”
金元瑤硬扯出一絲笑,“整個流金劍宗都困在月明驚西手裡,師兄孤身入敵營橫行千裡卻還容光煥發衣不染塵,要麼月明驚西是群窩囊廢要麼師兄就是月明驚西。”
“彆把我和第九宮宮主相提並論。他是執行者,而我,是個觀察者。”林銳煬道,“我們互不乾擾互相監督,我壓不了他一頭,他還管不到我頭上。”
“幾日不見,觀察力判斷力都有所上漲。”韓逐離嘴角揚起,儘管雙方劍拔弩張他都得揪一揪金元瑤臉蛋以示誇讚。
“幾日不見,師兄人前一套背後一套還乾起兼職。”拍落手掌。
“好說,一人兩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說是不是,林銳煬。”韓逐離後退兩步旋身,切換月明驚西錄惡使者模樣,酡紅冕旒珠子擋住半張臉,修長指節上掛著天平秤,“流金劍宗右護法是我,月明驚西錄惡使者也是我。”
紅唇微啟,“無論哪個我,都是寵愛你的,瑤兒。”
“嗬,滅你滿門的寵愛給你要不要?”
“那你可就來晚一步,因為流金劍宗正在坍塌,這是滅門的前兆。”錄惡使者想了想道,“瑤兒,收起你手中陣術二法。我今日的目標不是你。”
偏頭對上筆厭,“欺負小輩的事情我做不出來。筆厭,我有興趣跟你單打獨鬥來一場,繼續茄子河之上的勝負之爭。這在期間,我的人不會為難你身後的人。你意下如何?”
一對一的打鬥,送四名小輩一程。
“允你。”
筆厭提劍與錄惡使者纏鬥,兩人以快打快,三根弦與‘鴻篇’擦出火花。
金元瑤提心吊膽放心不下,金元瑾憂心如焚。
林銳煬拉起金元瑤,“走!我們留在這裡,才是踐踏筆厭的付出。”
“流金三師以自身安危為籌碼,換少宗主平安無恙。筆厭亦是如此。他孤身一人擋住月明
驚西,保我們到繡樓那一段路程。”
筆厭錄惡使者以傷換傷一觸即分,筆厭提劍再戰,“主人,隻要筆厭不死,就一定會去找你。說好了我們在流金劍宗外重逢。走!
金元瑤說:“好,我們一定會在流金劍宗外重逢。”
跑出老遠,金元瑾回頭喊道,語帶哭腔,“筆厭,你一定要活著!”
懸劍空壟閣到繡樓這一程,並未如筆厭所想那般順遂。
海棠花田裡,早候了一個人,金元鋒。
“金元瑤,金元取,金元瑾,梅吹霜,走,不準回頭!”
“...是,師兄!”
“...是,師兄!”
“...是,師兄!”
“...是,師兄!”
以金元瑤為首,四人腳步不停跑向眼前繡樓。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
林銳煬已經笑不出來,旋身顯現‘酆都將軍’法相,“你要也是月明驚西的人,就不必多話,來戰吧!”
金元鋒劍尖指地,一身清冷白衣轉為明月彆枝驚鵲宮服,卻搖頭道,“我不跟你打。我雖是月明驚西,但與他們不同,我是監視者。”
“哼,都是背叛,誰比誰乾淨。金元鋒,你還不如韓逐離,起碼他沒有又當又立,做了還標榜自己清高。”
“又來了,瑤兒又教你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金元鋒眉頭擰起一臉無奈,閃身躲避‘酆都將軍’一鞭子‘紅蓮怒放’,“煬,莫要衝動,金元鋒不曾背叛。”
“你先看看自己那身衣服再說話!”‘酆都將軍’氣笑了,手下毫不留情,“哼,不曾背叛?!你不曾背叛宗主,還是不曾背叛你的月明驚西。”
“二者都不曾背叛。我說了,我是監視者,僅此而已。”人在氣頭上總是聽不進去話,金元鋒有些氣餒,劍下不再留情,打定主意先按住‘酆都將軍’再講道理。
“流金劍宗專出憨憨。宗主憨,你也憨。”金元鋒搖頭道,“宗主明知道我有問題,還帶我回宗悉心教導。你嘛,就是純粹的憨憨。”
“那對你恩重如山的宗主,你為何要背叛!”作為流金劍宗弟子,卻投入月明驚西門外,某種程度上而言,這是雙重背叛。
‘酆都將軍’一鞭綻放無儘蓮華攻向死門,金元鋒估摸著再這麼毫無意義耗下去就真晚了,
扔掉劍生生受下這一擊,半身修為儘散。
金元鋒口嘔血,抓住業障鞭直視愣住的‘酆都將軍’,“現在肯好好聽我說話了嗎?”
“我是十年前月明驚西派向流金劍宗的監視者,同時也是宗主安排監視月明驚西一舉一動的人。雖然同時為雙方做事,但我很清楚自己的名字是金元鋒,而不是什麼第十九號。你,明白了嗎?”
林銳煬愣愣點頭,“現在我明白。”
兩人功力相近,又太過熟悉,要是一方說謊對方一定看地出來。而且金元鋒人品相當好。
“煬,宗主的蹤跡有眉目了。一個月前,宗主與故友月明驚西第三宮宮主相見,分彆後沒了蹤跡。我查到在場有第三股勢力。”
“誰?”
“紅梅傲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