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藥相師敘舊,你們上門也不提前打個招呼,看,撞一起了吧。我喜靜,你們非要一群人吵吵鬨鬨本座也隻能少數服從多數。藥相師暫時抽不開身,不如由我代為招待,一定讓諸位賓至如歸。”
金元瑤不動如山,一隻小蝴蝶爬出衣襟在頭頂盤旋,“小蝴蝶!”
自‘見芳菲’深處而起無數血吻蝶圍著小蝴蝶盤旋起一道衝天蝶柱。
為首眾人無不見之色變。
“血吻蝶,是血吻蝶。吸血吞肉的血吻蝶!”
有人欲提劍左劈右砍,又忌憚一身殺氣的金元瑤,“藥相師是個廢人,血吻蝶應該早沒了,為何還會有這麼多。”
人群一陣騷動,紛紛運功抵擋血吻蝶,交頭接耳,“沒血吻蝶我們也不是這位的對手啊。”
賭對了!
成功‘狗仗人勢’讓金元瑤舒了一口氣。擁有藥相師意誌的小蝴蝶能成為領導者,因為沒有一隻‘血吻蝶’能拒絕藥相師的命令。
“我的媽耶,這些年沒聽說紅梅傲雪往黑沼不度投人啊。‘血菩薩’和‘淨修羅’都是哪兒來的。”
“姑娘,此次冒犯實屬有眼無珠,我等這就退下,還望姑娘息怒。”為首一個青年人撞著膽子諫言,見金元瑤沒有全殺意圖於是擺手揮退身後勢力眾人。腰間芥子囊袋全開,無數陣術暗器蓄勢待發。
“戚寒!”
唯一大聲說話的戚寒成了臨川殿眾人此時的主心骨。咬咬牙,紛紛拿出自己壓箱底兒戰力上前一步。大不了戰死,能死在‘靜修羅’手上也不算虧。
戚寒道,“臨川殿此次前來並非找茬,而是奉主人臨川皇月之命問‘血菩薩’要個交代。五公子廟前千條人命總得有個說法。姑娘不喜歡我們這就走。但十日後主人臨川皇月來此拜訪,還望姑娘好生款待。”
“臨川殿不喜戰,但也不畏戰。”戚寒依舊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目光全程緊盯金元瑤,“告辭。”
臨川殿一行人興極而至、铩羽而歸,登上飛劍,頭也不回離開。
眾人舒了一口氣,擔心金元瑤返反悔一般,躬身行禮然後作鳥獸散離開。
偌大的‘見芳菲’,隻餘滿地狼藉。
夏老頭子半天才回神,爬起來去扶金元瑤,“你怎麼樣,沒有事兒吧。”
金元瑤苦笑,用隻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靈力消耗殆儘,眼下也就能動動嘴皮子。你不是淩風的對手,彆不停地把殺她的話掛在嘴邊,我護不住你。”
聽到最後一句,夏老頭子微愣。半截身子埋到土裡的人突然有幾分不自在。
“你這一手,令在場眾人圍攻‘見芳菲’的盛事黯然失色。包括我在內,怕是有無數人要一段時間頻頻從噩夢中驚醒。”夏老頭子沒什麼忌憚的,當著淩風麵道,“我們說好的,你殺淩風換取修習梅花三陣的機會。我再恨淩風,也不會搶你的事做。我沒那麼蠢。”
“段絕怎麼樣了?”金元瑤憂心段絕。
淩風回過神後不錯眼地盯著‘蝶圍’,生怕藥相師出事兒。
“莫著急。”夏老頭子道,“‘蝶圍’是藥相師私人屠宰場,要殺要饒都在他掌控之中。你在這裡乾著急也於事無補,不如安心等結果。來,進去我為你療傷。”
“哈啊,藥相師看著就是能把彆人往死裡玩兒的人,段絕危險了。”金元瑤快哭了,奈何渾身動彈不得隻能被攙進去,夏老頭子輕車熟路左走右拐,金元瑤一愣,“你對這兒熟的有點兒過分了。”
“好說,‘見芳菲’建造之初我有幫著把關。”
一進‘見芳菲’,腦子裡就浮現臨川遙星笑靨如花的模樣。可惜牡丹依舊,佳人已逝。
內部構造沒有變化,夏老頭子輕鬆找到丹藥房。丹藥房右手邊是臨川遙星房間,桌子上擺的花瓶牡丹嬌豔欲滴,半盞茶水留在杯裡,床鋪亂糟糟堆在一側,鞋子踢倒。
小時候起臨川遙星就經常半夜口渴,眼睛睜不開,推開被子連鞋子來不及穿就撲到桌上抓茶盞。
有那麼一瞬間,夏老頭子感覺臨川遙星從未離開。但他很快被更加難以忍受的事情堵住心口,藥相師居然一直住在臨川遙星房間裡。那個不要臉的賤男人,呸!
帶著怒氣,下手就不由自主重了很多。鴨子怎麼填,金元瑤就怎麼被喂,然後她扯直脖子猛烈咳嗽差點兒被噎死。
“救...命...!”
過程艱難,好在結果令人驚喜。金元瑤很快恢複體力。
同時,‘蝶圍’如碎裂成千萬片的藍色玻璃在‘見芳菲’崩潰。一道紺青色身影倏地被震退坐回輪椅,另一個‘彆驚’支地原封不動,卻七竅流血。
夏老頭子跳窗出去欲上前關心段絕卻被劍風罡氣震退數步,心驚不已,“對上藥相師你還能活,很不錯。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