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我一命。”舞陽雙手舉過腦袋兩側做投降狀,即便被拿捏著死處,依舊嬉皮笑臉,“普天之下,隻有這塊撥板能推動盲板部首,向臨川皇月發出指令。放我一馬,這塊撥板就歸你了。”
低頭乾脆得令人意外。金元瑤狐疑斜了一眼撥板,“你有這麼好心。哼,這撥板要麼是假的,要麼是上麵設了陷阱等我上鉤。我才不會輕易上當。”
舞陽‘嗤笑’一聲,嘴角上揚拉出嫌棄,嘲諷她自作聰明、故作姿態,“連賭一把的勇氣都沒有麼。有高人教導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副小家子氣。”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說夠了的話就讓臨川皇月停下,然後,解放他。”金元瑤撇撇嘴,手下動作不停,圈上內丹往出挖。
嘖,這油鹽不進的性子。
跟林銳煬學了個十成十。
舞陽單掌按住金元瑤繼續作亂的手,撥板劃出一個大圈,波動更多地蕩至臨川皇月和覓丹華。
說臨川皇月是剪斷操控線的木偶就大錯特錯了。他先是愣怔,下意識左瞅右瞧,很快反應過來目不能視耳不能聽。
突然失去目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茫接下來該乾什麼,握緊劍又鬆開。像迷路的孩子手足無措,無助至極。
覓丹華這才看見金元瑤。眉眼一斂,略過臨川皇月,飛奔至舞陽身邊。
“怎麼停下來了?繼續。”金元瑤指下一挖,半顆內丹出了體外。明晃晃地威脅,“解、放他。”
舞陽‘嘶’地倒抽一口涼氣兒,身下的劍抖了一下又恢複正常。半顆內丹僅僅是離體,就讓他靈力打折損了大半。若不是有操縱靈力技術純熟撐著,早連人帶劍栽入地麵。
不敢再輕視金元瑤。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流金劍宗的人都不講道理。你家宗門在教育上走到溝裡了,教小孩太失敗。我深深地為流金劍宗未來感到擔憂。”舞陽搖了搖頭唏噓不已。
說話的功夫,覓丹華的劍破空而來架到脖子上死死抵著跳動的血管,那死丫頭片子又挖出一點內丹。
“等等,彆著急啊。”舞陽連聲阻止,滿滿求生欲下軟了語氣道,“不是我不解、放臨川皇月,而是沒有辦法解、放。撥板隻是觸動盲板、傳遞信息的工具,僅此而已。我從未束縛他,談何解、放。”
這個情況出乎意料,金元瑤不是很明白接下來要怎麼做。
覓丹華卻了然。
正因了然,才更加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金元瑤看一看覓丹華,又轉頭瞅舞陽,頗為嫌棄,“那你又說發布指令,這不是存心誤導人麼。”
舞陽一點兒不引以為恥,單手撐著下巴道,“說出去好聽啊,顯得我很厲害。”
“虛偽。”金元瑤拿到撥板,放開金丹。
覓丹華執劍護在金元瑤身後,幾隻小蝴蝶繞在她周身。
“藥相師,覓丹華,黑沼不度五帝之二都護著你。這倆可都不是善茬。果然葷素不忌交友也是流金劍宗教育失敗的重要原因。”
雙方互相防備,舞陽縱身一躍退之花生城頂樓。本著輸人不輸陣的架勢,拖流金劍宗出來又罵了一頓。
“夏老頭子從紅梅傲雪手中偷了東西,識相的就儘快歸還。你們也不想看見另一半花生城毀於一旦吧。”舞陽單指勾起頸項之上的紅繩,紅繩之下掛了一個骨笛,一指長。
吹響骨笛,渾厚綿長的聲音逐漸傳至屋頂、樹梢、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