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沼不度通往外界的出口打開,紅梅傲雪弟子紛紛棄戰而逃,黑沼不度眾人雀躍不已,如萬蜂歸巢一般全方位湧向黑沼不度出口,敞開雙臂擁抱自由的新世界。
“是啊是啊你回來了,黑沼不度的大門也打開了!”覓丹華捶了一記他肩膀,“既然活著,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我們一直以為你死了,一度想去給你陪葬。你這頭發怎麼回事兒?像倒扣了塊西瓜皮,你不是最討厭彆人碰你頭發麼。”
藥相師摸了摸筆厭發尾,也挺好奇。筆厭挨個把手拿開,無奈笑道,“覓丹華就算了,怎麼連你也這樣,藥藥。”
藥相師揪了一把筆厭頭發,“覓丹華就算了,怎麼連你這樣,君日。”
“臨川君日,當日你自爆,現在能活著回來,得感謝臨川皇月。”彆曉儒撥開人群湊進來插一嘴,“臨川皇月那個狀態,我有點兒放心不下。你們就這麼讓他走?!”
金元瑤道,“皇月現在聽命於欺霜,紅梅傲雪一時半會兒不會動他。皇月有事兒全都是因為我,我一定要讓他恢複!”
“你們在說什麼,皇月怎麼了?”筆厭越聽越疑惑,起身撥開人群,找了幾圈都沒看到其它人,“皇月去哪兒了?絹上書也不在?遙星、遙星為何沒出現。藥相師覓丹華,怎麼你們沒把遙星搶回來!皇月怎麼當哥的!”
覓丹華藥相師肩膀垮了下來,筆厭終於發現不對。他驀地反應過來,“剛才那個符文白布覆眼、肩背盲板的男子是皇月!發生什麼事兒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筆厭一來就成為中心人物,還把主人給搶走了。眾人對他的在意遠超臨川皇月,彆曉儒不免有幾分陰陽怪氣兒,“他怎麼會變成這樣?!當然是因為你啊笨蛋,你都不好奇自己死了如何能再世為人麼,我告訴你,多虧了皇月。皇月用了臨川殿禁術舍棄自己目之所及、耳之所聞、口之所說來交換你的再世為人!現在他走了,竟然沒一人在意,真是氣死我了。”
“彆曉儒,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講話啊。換我來說。”覓丹華忙道。
藥相師說,“君日,你彆著急。你死後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我都會告訴你。”想了想補充道,“還有主人的那一部分。”
幾個湊在一起,完成了一份完整的有關黑沼不度的過去和現在。筆厭聽完,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皇月、遙星、絹上書出事兒,最自責的就是君日。覓丹華想安慰他,卻不知該如何開這個口。自己那時是眾人一起哄回來的,但君日比自己更剛烈、不好惹,覓丹華不知道要怎麼做才安撫他。
算了,他要發泄就任他發泄吧!自己多攔著點兒,君日應該不會把自己活活打死!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君日有動作。隻是坐在原地斂眉沉思,一頭齊肩黑發服帖順在而後,身形偉岸,真有點兒“老成持重”那意思。
不止覓丹華詫異,藥相師也感到意外。但轉念一想,經曆了這麼多事兒,有點兒變化是正常的。
筆厭視線移到藥相師身上,慢吞吞道,“你等會兒,你為何稱主人為主人。”
“主人就是主人啊。”藥相師低笑道。
覓丹華摸摸鼻子,頂著筆厭吃驚的眼神道,“事實上,我也應該稱金元瑤為主人。前段時間,我們相約著加入流金劍宗,按輩分來說,我們算是你師弟。唉,不管是五公子結拜還是拜入同一個宗門,我都比你低一個輩分。我也想嘗嘗做長輩的感覺。”
“哈哈你想得美。”筆厭擺擺手表示無所謂,“隻要大家都安好,什麼樣都無所謂。”
一群人哈哈大笑。
隻有金元瑤知道,那不是穩重,而是放空。不動靈氣不逞凶鬥狠的時候,筆厭都是腦袋放空呆愣在原地。她觀察過,臨川皇月有時候也會如此,但時間更短、程度更輕,外人看來隻是小小的出了個神兒。
臨川禁術應該是把臨川皇月的智力、集中力、注意力等看不見的東西在兩人之間做了重新分配,這點皇月分得多了些,彆的點筆厭會分得多些。
筆厭的親人有權知道這些。金元瑤勾勾手指頭叫來覓丹華藥相師,說給他們知道。
“原來我死後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皇月,哥一定會找到你,讓你恢複。”筆厭沉眉發誓。
金元瑤乾完這些事兒,放心地暈了過去。腦子都要熱炸了。眾人都圍在筆厭身邊,金元瑤腦袋砸地,砸出好大一個坑。
“主人呐!!”彆曉儒雙臂環胸正哼唧唧,餘光掃到這邊,忙過來扶起金元瑤,“段絕怎麼搞得嘛,明明說好挾持颯清換陽春白雪,為什麼自己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