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傲雪瞧了一眼,驚訝不已,“耳瑞?!”
“它的名字嗎?你認識啊?在桃花仙子自毀時一直抱著它,震崩塌茶樓的力量大概就來自於它,於是我搶過來了。”
“這可是個好東西,你因禍得福。”絕傲雪說,“古人言耳瑞是住在耳朵裡的神仙,能聽半個世界的聲音。金元瑤,你把一個神仙拴在自己身上了啊。”
五感最是虛無縹緲,這團聽力竟然已經成型,可見積了很多。
失去耳朵之人中有一些衣服上有著已經滅亡的魅族宗徽,這表明這團耳瑞至少凝聚了數百年。
金元瑤擁有它,方圓百裡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她。
一人勝萬軍。
有了它的加持,金元瑤簡直是個人自走形監視報警係統。
“這麼厲害啊?!”金元瑤舉著聽力東瞅瞅西瞧瞧,十分驚奇。
耳瑞和傾聽萬物哪個厲害?它能偽裝傾聽萬物嗎?
絕傲雪按著金元瑤的手把耳瑞推進她嘴裡。
整個兒吞了進去。
耳瑞一沾血肉就滲透進去,從此再也不分。
但是塊頭太大,金元瑤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反胃症狀。
作嘔兩下,抬腳踢絕傲雪,“你乾什麼?!”
“再不從視線裡移開,我就要殺人越貨了。”絕傲雪皺著眉頭,有幾分苦惱,“但是旁邊那位一定不允許我動你東西。我沒把握在他手裡占上風。為了我的性命,你快吞了吧。”
你在說誰?
悅叛道嗎?
腦子裡搭錯弦了吧。
金元瑤對遠處的穆如清點點頭,示意她不用擔心。然後靠著絕傲雪離開,全程沒有看悅叛道一眼。
“再找個客棧吧,我留了信兒給師兄,他們會找來的。”金元瑤扶著肩膀倒抽了兩口氣兒,“嘶,什麼東西紮進去肉裡了,疼啊。”
絕傲雪偏頭看了看,那片雪白細膩晃了他的眼,“是碎石與木刺。聽說東方主位是木係功法的高手,求她為你療傷。”
也不是沒見過比金元瑤更好看更白皙的,怎麼偏對她晃了神兒。絕傲雪下意識移開眼睛,又想糾正這本不該出現的舉動,又把眼睛移回去。
這一瞧,眼眸微眯,又瞧出一些意外。
金元瑤“嘔吼”了一聲,“你說療傷人家就會療嗎?看不出來你麵子這麼大?”
“金元鋒麵子大啊,東西南北四主位誰都得敬他幾分。他沒告訴過你,在為月明驚西效命以前,他出身白衣借命麼。”
金元瑤“呀”了一聲,顧不得肩膀,“沒!快給我講講。”
直到兩人身影逐漸淡出視線,悅叛道知道她不會回頭。
穆如清這幾天活得兢兢戰戰,哪兒見過恐懼源頭悅叛道這樣。處於心善本能安慰他,怕了拍他肩膀,“金元瑤一時接受不了而已,你給她時間。她最是重情,你是她血脈相連的小舅舅,不用擔心。”
沒等拍到人,對方先往前一步。
悅叛道與人勾肩搭背是他的事兒,但決不允許彆人碰他。
穆如清落了空,也不在意。收回手,“走吧,我們去客棧。”補充道,“和金元瑤住一樣的客棧。”
悅叛道把對金元瑤的心情歸結為愧疚。大概是沒救到她,對她心生愧疚。
“走吧。”悅叛道說。
金元瑤找了一個客棧,一進門就褪下半截衣衫查看傷口。手指碰上衣帶,寬衣的動作一頓,“絕傲雪,我的手沒知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