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呢?我好歹也是黃花閨女,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鬆開!”金元瑤掙紮了兩把,沒什麼用。
“這位是...”星湧眯眼瞅了一下,恍然大悟,“...悅離經大小姐的女兒吧。長相隨了逍遙法,讓人心生不喜。”
逍遙法?誰?
金元瑤的愣怔太過明顯,星湧解釋了一下,說著眸光漸冷,“四宗合力滅掉的遠古宗門逍遙天覆,逍遙法是初始成員之一。拐走大小姐後改頭換麵,入了月明驚西,更名晴涼不垢。現在叫什麼來著...”
星湧拍了拍腦袋,仿佛這樣就能把往事兒從耳朵裡倒出來,“...想起來了,金遠西,所在的宗門是不是又被滅了。唉,我就說他是災星禍世。”
二叔誠不欺我,爹的曾用名真的好多。爹不會跟星湧結過仇吧。
誒呀,出門遇仇人。
突然有了危機感。
“彆害怕,你是大小姐的女兒,也是宗主的掌上明珠。白衣借命沒人敢動你。”星湧提到‘大小姐’三個字是,聲音放輕了,還帶著懷念。
蘇錦繡可沒心思聽星湧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擺擺手,全然不在意,“不廢就不廢吧,反正慕桃隻是順帶的。我讓二位來此處,是擒拿金元鋒。”
遮行雲和星湧對視,均在對方眼中瞧出困惑。怎麼又牽扯出個金元鋒?這是誰?
“蘇錦繡,你住嘴!”慕桃臉色不好,明知打不過,還是與他交手纏打起來。
劍風罡氣圍繞著不斷轉換身形的二人,隨著打鬥爆發出激烈碰撞。
蘇錦繡即便擒著金元瑤,對上慕桃也能遊刃有餘。慕桃被打退數米,雪白肌膚上全是傘麵割出的小口子,唇角流著血。
她擦掉血跡,不顧指間震裂的血痕,握緊長劍衝上去再戰,“再來!”
“啊!”金元瑤突然捂著脖子失聲喊道,雙目瞠圓,額間青筋暴起。咒法不斷紮進血肉。
蘇錦繡冷笑一聲,施術啟動儘歡場風刀雨箭,朝金元瑤肩頭打了一掌,把她推進去。攔住要跟上救人的慕桃。
密密麻麻鋪滿天際的風刀雨箭呈巨型半球狀,以銳不可當之勢刺向正中心的金元瑤。
星湧在躺椅上換了個姿勢,眼皮子掀了一下,涼涼道,“唉呀,咒術發作的小姑娘可怎麼躲得開如此驚人體量的風刀雨箭,真令人憂心。蘇錦繡,動金元瑤,宗主不會放過你。”
一點兒要救人的意思都沒有。
蘇錦繡勾唇淺笑。
遮行雲眸現驚疑。
千鈞一發之際。
“瑤!”
從天而降一個灰色身影,擋在金元瑤身前。
降速過快,以金元鋒為中心,腳下方圓十米地麵承受不住強大威壓、轉瞬之間崩裂出蜘蛛網狀紋路,下陷一掌。
黃土靜靜漂浮在他周圍。
長劍‘革新’上手,輕輕在眼前一劃,天際的風刀雨箭瞬間被寒氣凍住,碎裂成片片雪花。
金元鋒輕啟薄唇,“雪間靜殺。”
慕桃見此,深深地閉上了眼睛。
遮行雲見到這招,肩上的一刀一劍就不住地嗡鳴起來。幾乎是一瞬間,他就認出了這個欺師滅祖、貪婪搶功法、通啊奸、同室操戈的同門,風車!
瞳孔驟縮,喃喃道,“雪間靜殺,竟然真的是雪間靜殺。風車,你回來了。”
星湧扶在輪椅上的五指倏地收緊,眼皮子掀開,銳利眸光死死地盯著不遠處摟著妹妹查看傷勢的金元鋒。
喘息濃重了很多。熟識的人都知道這是星湧發怒的征召。
也是,畢竟對麵那個是殺了自己獨子星公子的凶手。
蘇錦繡笑了笑,抬起的下巴點了點遠處的金元鋒,朗聲道,“死罪可逃、姓名可改、容貌可換,但功法招式騙不了人。流金劍宗金遠西義子金元鋒,就是當年的罪人風車。”
老狐狸星湧,那可是殺子之人,我不信你坐得住。
星湧拍輪椅而起,整個人飛了出去。
金元瑤捂著脖子眼睜睜看著東西南北四個主位飛身過來,一直抻著金元鋒衣袖,讓他小心。
然而金元鋒對身後來人位恍若未聞,隻盯著咒術。
咒術不是他擅長的領域,若是執術師青楓落在就好了,很快就能讓瑤不再痛苦。
不,還有一個方法,下術人!
星湧恨不得生啃下金元鋒的肉,遮行雲神色莫測,慕桃貪婪地看著金元鋒。金元鋒眼中卻隻容得下一個蘇錦繡。
他站起來,是命令,更是威脅,“解開!”
“風車,束手就擒。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心愛的妹妹一程。”蘇錦繡清楚自己不是金元鋒對手,但更明白金元瑤對金元鋒有多重要。
紅傘頂上的玻璃珠子沙漏飛速流走,時間所剩無幾,蘇錦繡移回目光,“風車,你其實沒得選。相信我,你妹妹才能活。”
‘風車就是金元鋒’這個事實金元瑤還沒消化,突然又來一個致命選擇題。金元瑤太了解流金劍宗的門人了,再選無數次,他們隻會選少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