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金元瑤突然有了新的思路。
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齊祖,金元瑤壓低聲音,手蓋住唇、悄悄說,“蘇錦繡,你是不是很仰慕兄長?”
蘇錦繡一愣,猛地抬頭,眼裡滿是譏諷。諷金元瑤太過天馬行空。
金元瑤掰著手指頭數,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齊祖關心慕桃,你就自己中術失聽力,讓兩人決裂;我是悅離經的女兒,齊祖對我另眼相待,你就帶我去儘歡場折磨。若非悅叛道在,你真的會殺了我;齊祖在意風車,你在我身上下術,逼金元鋒使出‘雪間靜殺’,暴露風車身份。”
“你倒是會想。齊祖不過是個下賤妓女之子,一直壓我一頭。我從未將他當做兄長。”
“真的嗎?那你告訴我,齊祖為什麼還活著?”金元瑤說,“論地位,你是齊宗長子嫡孫,齊祖是庶出之子;論權利,你是高高在上的西方主位,小小的齊宗宗主你還不放在眼裡;論算計,以你蘇錦繡的手段,十個齊祖都玩不過你。你既然那麼討厭他,他為什麼能活著?”
跟淬了毒一樣,蘇錦繡雙目通紅瞪著金元瑤,不知道方才被山河破碎傷的還是氣血上湧給憋得。最終咬牙切齒擠出四個字,“金元瑤!”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金元瑤托著下巴笑得開心極了,抓到蘇錦繡的小尾巴,金元鋒有救了,“解除夜半瞎子的術,然後在五天後的正法竹林中讓風車無罪釋放,我就不告訴齊祖。”
“你、你癡心妄想。”
金元瑤揚高聲調,扯長了嗓子道,“齊祖,我有話跟你講。”
“快住嘴,我乾!”蘇錦繡說。
齊祖離得遠,並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還停留在兩人劍拔弩張的局麵上。見兩人戰火稍歇,劃出一截的劍推回劍鞘中。
匆匆走過去,先檢查金元瑤情況,麵帶緊張,“你不要緊吧。”
又怒斥弟弟,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得蘇錦繡臉腫了半邊高,“齊鏡!你知錯不改,竟然還在眾目睽睽之下下殺手,你簡直肆意妄為!”
蘇錦繡捂著臉蛋委屈極了,嘶,好疼,嘟嘟囔囔道,“大哥,我對娘下殺手,你都沒舍得動我。如今為了這麼一個外人,你甩我耳光!我現在真的有些想殺人了,大哥。”
“還不住嘴,不知悔改的混賬東西!”齊祖心痛不已,上手還要再打,讓金元瑤給攔住了。
金元瑤說,“蘇錦繡答應接觸術,並在五天後的正法竹林中支持風車。他這張臉還要見人,你打壞了可怎麼是好。”
“唉,是我沒教好弟弟。我去看蘇夫人。”齊祖不願再看蘇錦繡一眼,甩袖轉身離開。
眾人心裡皆清,蘇錦繡的罪與慕桃並無不同,皆是萬死難辭其咎的罪。慕桃的罪悅叛道不打算追究,但蘇錦繡的錯齊祖一定會追究到底。
齊祖性格如此。
蘇錦繡犯下大錯,齊祖深覺自己管教不力、失職失察,才造成今日的局麵。待風車的事兒一了,他一定給眾人一個交代。
風車無罪釋放之日,便是齊祖自儘以謝天下之時。
金元瑤攙起蘇錦繡,順手翻轉錦盒,拿貼了銀的一麵給蘇錦繡消腫,“現在我們是盟友,彆一個勁兒地想著怎麼弄死風車。”
“哦謝謝。我原本就沒想讓風車死,隻是想確認大哥對我的底線在哪裡。”蘇錦繡睫毛低垂,盯著錦盒。
為了測試一個人的態度,就拖全城之人下水!金元瑤一陣唏噓,“你心真壞。但若能入了你心,你會不擇手段護他/她。”
“你可以試試成為入我心之人,隻要你有這個本事,我也會不擇手段護你。”蘇錦繡睨了一眼絕傲雪,對方果然有一瞬間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