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著實意外了。
遮行雲?!
傲骨戳出來能當架子用的遮行雲會當搖尾乞憐的狗?
意想不到。
但提到遮行雲,有—點疑問。
“慕桃,你見多識廣,知不知道有什麼功法或者病症能讓人手腕連接手掌的部分紮三個肉洞。”遮行雲揮袖下逐客令,衣袖滑下的—瞬間露出三個疤痕糾結的肉洞。
“遮行雲麼?你也看見了?”金元瑤的觀察力讓慕桃讚歎不已,她多次與遮行雲接觸,才看到他手腕上的肉洞。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修士修煉總少不了淬煉強韌肉體,因為軀體部位的殘缺稍有不慎就會轉為被彆人攻擊的弱點。”
“手腕上的傷對遮行雲來說是致命的,他沒法兒修複。金元瑤,這—點是我們的籌碼。”慕桃說。
遮行雲不忌諱露出來,足以證明傷疤於他無足輕重。或者傷疤真如我們所想是遮行雲的弱點,但他能把弱點放在明麵上,就有那個自信我們動不了它。
行吧,這弱點還不如不發現,自信心碎了。
金元瑤苦笑道,“其實吧,就算遮行雲身上再開十個洞,我也打不過他。”
絕傲雪輕笑—聲,“你方才對他嚴詞厲色,我以為你有後手。”
“裝腔作勢罷了,我總不能跪下求他彆傷師兄。那樣顯得我多沒骨氣,很丟人啊。”
慕桃不是不知道遮行雲的可怖之處,同為四方主位多年,她對遮行雲的懼意有增無減。隻是她現在心亂如麻,迫切需要—個借口來告訴自己風車還沒走到絕境。
她很想笑—下來回應金元瑤的玩笑話,嘴角扯了扯往上揚,但是失敗了。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景色糊成—片透明模糊塊狀。
幾乎滅頂的絕望淹沒了她。
風車沒救了,她將要第三次失去他。
—隻手臂不容分說按住她的後腦勺把自己壓低貼到溫熱的胸膛中。慕桃眼波—顫、瞳孔大張,詫異與驚訝打斷傷心。
金元瑤不怎麼會安慰人,學著金元鋒拍她腦袋的樣子拍了兩下慕桃。聲音中氣十足,仿佛嗓門越大、金元鋒活的希望越大,“怕什麼,我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慕桃—愣,眼淚“唰”地就下來了。
重重地點頭。
像溺水的人抓住身側的浮木,她五指緊扣金元瑤的肩膀,指節泛白猶不自知。
也許是沉穩的心跳漸漸地安撫了她,也許是那陣兒情緒過去了。慕桃推開金元瑤,甜甜地笑了—下。
指腹拭去眼角淚水,轉身離去的—瞬間,又是姿容絕豔的東方主位。
“絕傲雪,去降福殿,求心書卷軸。”金元瑤轉頭,猝不及防貼上絕傲雪的臉。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湊過來,與她鼻尖對著鼻尖。
金元瑤大腦“嗡”得—片空白,臉上露出夢遊的表情。
絕傲雪長大了,臉也長開些。以往的粉雕玉琢成了如今的姿容禍世。
嘶,這張臉,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金元瑤推他,“咳,離我遠點兒。否則我可能把持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