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平靜無波。
“星公子,風車曾靠著與生俱來的絕佳聽力在儘歡場贏得大量靈石。為修煉極招‘雪間靜殺’,他刺破一隻耳朵。”雲朵突然開口道。
星公子聽出了點兒意思,眉毛一抬,饒有興趣道,“聽力受損的風車如今未必能過儘歡場。嗬,是殺他的好方法。但是誰願意為了本公子以身飼儘歡場?”
黑血滴滴答答在木質地麵落了一大灘,風車捂住兩隻有些漏風的箭孔,恭敬道,“讓我去吧,星公子。”
星公子滿意極了,放下弓箭扶起風車,“真是忠心,那就辛苦你了。”
午時。
厚雲遮住日頭,天上陰沉沉的。
一個人影略過風車窗前。
風車跟了上去,直到儘歡場,對方停下步伐。
好快,不下於他。
縱觀整個南方主位統轄區域,能做到這一點的,除了南方主位,就隻有一個雲朵。
怎麼姐弟倆都愛堵人這一出?
“引我來儘歡場做什麼?雲朵。”風車環顧四周,好奇道。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吞了吞口水,“你也送辣椒雞絲拌飯給我?那拿出來吧,正好我餓了。”
“殺你。”雲朵搖了搖頭,上下嘴皮子一碰,輕輕道。
見風車露出疑惑表情,便指了指天上。
早已布置好的劍陣啟動。
萬千長劍圍城密不透風的劍風罡氣,密密麻麻逐漸收攏成劍球。
罡氣掀地兩人紫色宗服衣袂翻飛,發絲淩亂地在腦後亂舞。
雲朵撩起衣擺席地而坐,“失了一半聽力的你要怎麼對付儘歡場的劍陣。我善勸你,束手受死吧。不必白費氣力。”
風車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回頭問雲朵,“我是死定了,你好像也活不了。哦我知道了,你有自保後招,在哪裡?”
“我沒那玩意兒。你以為我是以什麼身份來引你入陣的?活人餌。”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雲朵和盤托出,“星公子指使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做鬼也彆放過他。”
“你不是也會死在這兒?啊,那不就是給我陪葬?!你與我感情有好到這種地步嗎?我怎麼不知道。”風車嚇了一跳,眨巴著眼睛問道。
雲朵偏過頭,安靜等死。
說話間,劍風罡氣伴著呼嘯破空威壓席卷而至。
風車執劍揮起密不透風的防禦網。
劍氣與劍氣碰撞交接,不斷爆發出嗡鳴聲。
風車自保已經很難,還要顧及雲朵那邊。即便全神貫注,漏洞也越來越大。
很快,全身都是血口子。
雲朵錯愕不已。話都說到那份上了,風車怕不是蠢,竟然會拚命救自己。
“你是不是傻?!”心情莫名惡劣,語氣也衝了起來。
一片陰影朝雲朵壓了下來,想忽視都不行。風車抽空問雲朵,“你想做慕桃那針包嗎?”
喘著粗氣兒,血從指縫中逸出。攻勢太過綿密又猛,風車幾乎要握不住劍。
雲朵下意識皺眉,“針包?娘裡娘氣的玩意兒,誰會想做。”
“行。”
風車功法最近隱隱有突破之勢,但是一直卡在某個點不得寸進。眼下這情況,容不得他慢慢突破,隻得強取。
雖然副作用大了些,但此刻彆無他法。
風車環視四周,二指並攏成劍氣,刺破另一隻耳朵。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寂靜無聲。
漫天飄著雪花一點點落下,逐漸清洗乾淨滿是血味兒的世界。
風車薄唇微啟,“雪肅人間!”
儘歡場漫天劍陣逐漸爬滿雪花,雪花腐朽了劍。
劍崩壞成亮晶晶的水汽,落了雲朵滿肩。
破陣之時,風車整個人像從血水裡撈出來,直挺挺朝地上撲去。
已經意識全失。
並沒有撞上冷硬的地麵,雲朵接住了他。
風車耳力的血,如一股暖流倒了雲朵滿手。
風車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房間的方桌邊上的凳子缺了一條。
雲朵在窗外曬著太陽,雙目出神。
三天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風車為何這般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寫完丟存稿箱,我以為發出去了QAQ結果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