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說的是真話。”金元瑤起身抬腳離開,絕傲雪跟上她,卻被劈頭蓋臉罵了回來,“你彆來,萬一出事兒,我還得分神救你。”
絕傲雪乖乖停在原地。
金元瑤心頭有火,又很擔心,腳下速度飛快。很快便沒了蹤影。
“繡花枕頭,擔心嗎?自責嗎?若非你貪心手長碰了語言之力實體珠,你心愛的姑娘便不會四處為你奔走。這一路可不太平,稍不注意便會送了性命。”緋紋猩紅的指甲戳了戳絕傲雪肩膀,在上麵畫圈圈,狀似調情。
並不代表她中意絕傲雪,相反,她十分厭惡空有皮相的男子。這會讓她回憶起被悅叛道麵容蠱惑到的極為愚蠢的自己。
突然,一股極寒從他身上傳來。緋紋大驚失色,閃避不及,手指被凍得失了知覺。上麵還冒著幾縷寒氣兒。
“並不。你還在為橙光而沾沾自喜?你這橙光半柱香之內不能被逼出,絕傲雪當場自廢功體。”絕傲雪斂起眸子,運轉靈力。二指並攏指地。
橙光被一點點逼出,直指完全脫離,化作飛灰。
原以為死死握在手中的弱點沒了,緋紋臉色極為難看,想扯起嘴角笑,但是失敗了。
捧著手指後退兩步,感覺自己今天要完了。“嗬,看走眼了,以為是個繡花枕頭,誰知是個綿裡針。摸一把,紮得人鮮血直流。”
“彆怕,乖乖坐下,我不殺你。”絕傲雪找了塊空地坐著,等金元瑤,心情很好。
隔著老遠的距離,緋紋都察覺到他上揚的心緒。她有了一個不靠譜的猜測,“你該不會是試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才故意被橙光打中吧。”
世上真的有這種為愛糊了大腦的人麼。
“嗯哼。”
握草,竟然真的有。
“筆架山儘頭危機四伏,即便是身為主人的我,也不能掉以輕心。你放心她去?不怕她死在路上嗎?”緋紋嘴皮子一掀,嘲諷道。
“她是悅叛道的血脈至親,是他在這世上唯一在乎的人。悅叛道不會讓她出事兒。”絕傲雪不想在這點上多費唇舌,“你是筆架山之主,若有外人往來進出,一定避不開你的耳目。”
“悅叛道來過幾次?”絕傲雪說。
緋紋並不想搭理他,奈何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太多了,他把這裡當私人儲物間。但論頻率的話,差不多每月月底來一次。”
“他來這裡都做什麼?”
“我哪兒知道。但他每次進出時都會帶著五感,有時候是聽力,有時候是視力。從活人身上剝奪的五感,充斥著血腥味兒。隔的這麼遠,都令我作嘔。”
“遮行雲來過這裡嗎?”話一出口,絕傲雪就反應過來她不認識遮行雲,補充道,“刺頭,嘴巴上開了兩個洞,肩背刀劍。行事果斷,十分強硬執拗。與悅叛道恩仇難斷。”
“我隻能感知到人員出入,並不會看到他的模樣。你要失望了。”但越往後聽,緋紋就越覺得熟悉,電光火石間,她還真想起一個人。
“等等!難不成那人就是你口中的遮行雲?”
差不多三十年前,有一次悅叛道剛走,陣法處一陣波動,出來了不曾見過的男修士。他並不像其它人一般對著語言之力起貪婪之心,反而視若無睹直直掠過,然後把筆架山翻了底朝天。
似乎在查探什麼,或者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