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你外甥女長這個模樣。記住我,彆忘了。”
掌心挨著細膩皮膚,悅辨誌凝神屏氣,連移動都是小心翼翼的。宛如捧著珍寶。
“齊劉海,雙丫髻,麵容似乎更像父親一些。金元瑤,我叫你瑤兒可好。”悅辨誌摸到耳朵時就心中遺憾,這張臉怕不是跟父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性格既有姐姐的溫柔善良,也不失父親的果斷決絕。
“怎麼會忘了呢。瑤兒,你的臉嵌在大舅舅心坎裡,一輩子都不會忘。”
金元瑤覺得他一定是想念姐姐悅離經了。否則,怎麼會是這樣一幅悲傷模樣。
忍不住安慰道,“大舅舅,以後我在你身邊,我會照顧你。對了,雙耳能恢複,那彆的地方也可以了?!大舅舅,你稍等一下,我這就治你。”
施展一次‘返璞歸真’非常耗修為,金元瑤連驚帶嚇又和修為高深的悅辨誌交手一番,不免有些力不從心。
蜘蛛狀五指按住了她的手,悅辨誌搖了搖頭,“不了,我得留著這一身傷,揭穿悅叛道這個小人。”
金元瑤心下一沉。與金元鋒交談時,她就隱約知道東西南三方主位背後有人在指使,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收集五感。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悅叛道。如今,又證明他連自己親哥哥都狠的下心出手。
“大舅舅,告訴我小舅舅都做了什麼。”金元瑤心疼又憤憤不平,“莫非你這一身傷全是小舅舅搞的?”
悅辯誌緩緩閉上了雙眼,即便沒有瞳仁,他也怕眼底按捺不住的洶湧恨意嚇到她。再睜開,又是一副風輕雲淡模樣,“八十年前的重陽,我以身護宗,法身戰損。拖著殘軀回到宗門,悅叛道引我來此處療傷。他隻說是新發掘的秘境,所以我不曾懷疑。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沒法從這裡出去。這才明白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弟弟軟禁了自己。”
“我想見他一麵,問他為何這麼做。我自認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他的事兒。我和姐姐一樣,把他當親弟弟,從不曾因他出身魅族而輕看他。爹厭惡他、宗門之人無視他,是我和姐姐教他讀書寫字、為人處世、修煉功法……唉,他為何會長成今日這副利欲熏心的模樣。”
悅辯誌百思不得其解,上下起伏的胸膛顯示主人心緒不定、極為哀傷。
“大舅舅彆傷心,傷心更會傷身。你這副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經不起任何一點兒動作。”金元瑤攙扶悅辯誌,手下的胳膊隻剩皮包骨頭,咯地人生疼。
憤憤不平道,“小舅舅竟真狠心這麼對你,太過分了。挖眼、刺耳、割舌、折指、斷腿,這純粹是折磨人取樂!”
悅辯誌卻搖搖頭,“不是,我身上的傷不是出自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