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示意她繼續。
“我問的不是你,”緋紋越過金元瑤直視悅辨誌，“是你。”
即便悅辨誌是個瞎子，也難以忽略這極其有存在感的視線。輕聲道,“說說看。”
“聽說狩獵天子的‘浮塵一劍’曾斬殺逍遙天覆數人，我想見識見識。”
這不算什麼。
悅辨誌躬身撿了一根樹枝。樹枝入手的瞬間劍氣盈滿,絲毫不輸神兵利器。雖身殘,但神態威嚴肅穆。
包括金元瑤在內的眾人都吃驚不已。
擅戰者,萬物皆可為刀劍。悅辨誌不愧當年狩獵天子之名。
“停。”緋紋令悅辨誌停下,語氣十分讚歎，“果真令人驚訝。悅辨誌,我信如今的你有殺掉悅叛道的實力。我的條件,就是你用十成修為對悅叛道使一次浮塵一劍。”
她說動就動、說停就停，耍著人玩兒呢。金元瑤撇撇嘴道，“直接說讓大舅舅替你除掉小舅舅不是更好，扯什麼浮塵一劍。”
“你懂什麼！”緋紋倏地轉頭看向金元瑤,小丫頭身上悅叛道的氣息實在是令她嫌惡，“悅叛道在你身上留下一道護身劍氣，就證明他極為重視血脈至親。悅辨誌是他兄長，若由悅辨誌出手、親自斬斷兄弟情義,一定會令他十分難受。”
悅辨誌愣了一下,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在悅叛道心中有這等份量。苦笑道，“姑娘,要不要換個條件。我覺得你想太多了。”
金元瑤點頭如搗蒜跟著一起附和，“緋紋,你可以務實一點兒。”
“你就說答不答應吧。”緋紋轉身坐在一旁的大青石板上，右腿疊在左腿上，纖巧的腳尖微勾,指尖把玩著不斷跳躍的橙光，“我勸你們儘快做決定。審判遮行雲就在半個時辰之後，留給你們思考的時間不多了。”
金元瑤驚覺時間過得太快。
悅辨誌雖然不認識遮行雲，但知道這人對金元瑤很重要。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大舅舅？”金元瑤腦子裡有悅離經提到的關於兩個弟弟的所有事情。在閉關（如今證明是被軟禁）之前，悅辨誌一直是愛護長姐、弟弟的白衣借命長公子。
他非常疼愛悅叛道，若是親自清理門戶，一定非常痛苦。
悅辨誌朝金元瑤笑了一下，但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
絕傲雪沉吟片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禮，“眼前這位，可是白衣借命宗主悅辨誌？若是，我想我大概知道遮行雲和星湧為什麼會死。”
“我是。”悅辨誌點點頭，叫過一旁的緋紋，“時間不多，我們邊走邊說。”
垂下袖擺中的手一直拉著金元瑤，不願意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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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法竹林。
遮行雲雙手雙腳纏上術法枷鎖，立在審判台前。
北方主位已經熄滅的命燈矗立在燈盤裡，通靈玉端坐在命燈之後。星湧一族的族人皆身著素縞，各個眼角通紅，分布清是傷心造成的還是恨遮行雲恨到極致。
東方主位慕桃沒骨頭似的癱在椅子中，一雙眼珠子隻集中在密密麻麻人群中那白衣體弱的俊美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