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辨誌不信，“悅辨誌對麒麟騰雲燈忠心耿耿，這麼些年不曾有任何怠慢，它沒有殺我的理由。程泰雲，你假傳消息，是要挑撥離間麼。”
程泰雲說，“麒麟騰雲燈是上頭的傳話令，我怎麼敢假傳命令。上頭要你死，悅辨誌。哼，你真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上頭麼。”
程泰雲言之鑿鑿，容不得悅辨誌不多想。
沉吟片刻，找到了源頭。他隻在那一件事上與上頭意見相左。皺著眉頭道，“上頭當年確實意圖向白衣借命討債，討傾聽之力、言語之力、觀察之力。我獻出了自己的眼睛、舌頭、耳朵，消弭兩宗之間戰火。你的意思是我被騙了，上頭根本沒想放過白衣借命。”
程泰雲哈哈大笑，目露譏諷，“蠢貨，你真以為當年你遇上仇家追殺才被廢了功體、瘸了雙腿，臭蟲一樣在地上爬嗎？上頭有意殺你！沒想到你修為高深，又很快銷聲匿跡，這才暫時按下不表。”
“你不應該對悅叛道動手，悅辨誌。不管怎麼說，他也護了你數年。為你殺人奪寶搶筆架山，為你背上因果收割傾聽之力、言語之力、觀察之力。”
悅辨誌雙目瞠圓，震驚不已。原來竟是這般。他錯怪悅叛道了。
回頭看向悅叛道，蹲下身子，聲音有一絲顫抖，“程泰雲說得是不是真的？叛道。”
悅叛道心中正上火，罵道，“叫你走你不走，現在可好了，一個都走不了。悅辨誌，蠢死了你。如果瑤兒有什麼差池，黃泉之下我看你拿什麼去見姐姐。”
“悅叛道，我問你是不是真的！不準顧左右而言他。”悅辨誌吼道，雙目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傷還是戰久了，執劍的手微微顫抖，幾乎拿不住劍。
他恨了這麼久的弟弟，居然為了他才如此作惡。這要他如何自處。
少見的發脾氣嚇了悅叛道一跳，整個人抖了一下。驚慌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兒，很快恢複懶散。胡亂點點頭。
悅辨誌說，“麒麟騰雲燈要我性命你給他們就是，何苦傷害無辜。這麼些年白衣借命居民的傾聽之力、言語之力、觀察之力都白白葬送了。我愧對他們。”
悅叛道最聽不得他這蠢笨的話，反唇相譏，“愧個鬼。說到犯賤你異於常人。悅辯誌，你是不是賤？！你忘了你那一路是怎麼爬回來的？忘了被捆住手腳扔在泥坑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之時的怨恨？忘了被他們牽著繩子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