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File.14宴會 怎麼這裡也能有黑……(1 / 2)

天氣晴朗,溫度適宜,陽光明媚,很適宜無所事事的人繼續無所事事,享受一個溫暖的夏日。

巷子深處的咖啡店仍然掛著closed的牌子,二樓的臥室裡,坐在書桌前的羽川和打開了電腦。

太宰親自清除了他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痕跡,這是他夜晚吃完送彆餐卻在淩晨時離開的原因。

出於習慣性謹慎,日上三竿醒來的羽川和又複查一遍,逆著時間線檢查,想到太宰治走之前說白天見過那輛停在製藥公司外、是阿陣車子的黑色保時捷,便順手在酒店數據庫找到昨天的監控記錄。

……啊。

她盯著錄像,沉默了。

酒店大門的攝像頭將門前的平地和街道都拍了進去,黑色保時捷擠在車流裡緩緩前進,擋風玻璃反光,貼著膜的車窗升起,看不見裡麵的司機和乘客。

而同一時間,羽川和本人正從酒店出來,她腳步輕快地下了台階,避開人群而扭頭時,視線恰好與這輛保時捷錯過。

在它離開監控範圍時,她也向著另一邊邁開步子,同樣離開了。

接下來的錄像被清除了,因為她和太宰說起了話,還一起順路離開了。

大酒店工作態度認真,攝像頭像拍違章一樣高清,羽川和橫看豎看,隻覺得這短短半分鐘不到的錄像,說普通很普通,壓根不存在聯想的可能性,但在“心懷鬼胎”的她本人看來……不知道為什麼,良心又在痛了。

她捂著臉把視頻暫停,腦內自然而然地冒出一個疑問:阿陣是偶然經過嗎?

當然,羽川和雖說堅信兩人之間情誼堅不可摧,但也沒自信到以為是黑澤陣又來了一次跟蹤尾隨——畢竟她說過很歡迎他,他不可能會再用這種方法進行試探。

所以,大概隻是有任務在附近?

她這麼猜測,也不準備調查,確認痕跡全部清除後,點開太宰留下的一個鏈接。

“一個臨彆小禮物,記得看哦,羽川。”

年輕的黑手黨BOSS離開時笑著對她說,不知為何像是在感慨也像幸災樂禍。

不知道是什麼。

鏈接跳轉後,是一份文檔。

羽川和略讀幾眼,發現是關於昨天那場失敗的酒店謀殺案新聞,水島被拘留,差點死了的清水逃跑了,目前正在被通緝,與兩年前的一個自殺案有關——死者是水島的未婚妻玉子。

太宰看見監控也不意外,但這又怎麼了……她困惑地往下拉,看見的是一份總結。

“懷疑水島在進行攝影活動的同時,借助展覽接收和運送炸藥……其家族成員簡單,參與的可能性極低……順便一提,黑衣組織可能是他的東家……”

“而我在酒店的數據庫裡發現,同一時間,監控被另一條線路接收了。——所以,要不要查查為什麼你的幼馴染會經過那裡?你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在文檔末尾,太宰敲下了這樣一行充滿了調侃的文字。

羽川和:“……”

謝謝你的好意,太宰,好像不用查了。

昨日的古怪得到證實,清水拍下的死亡剪影,真的引來了殺身之禍。水島既是在報複也是在執行任務,還有上司在旁觀……

難怪太宰會說有緣分。

白天是她無意中破壞了組織滅口的行徑,阿陣透過監控看完全程;晚上是阿陣被書頁引發的事件引來,她裝作不認識解決了。

羽川和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上已經結痂的劃傷,又看看傷勢恢複速度正常的右手腕,微妙地產生了一點心虛。

一般市民不但受了普通人不會受的傷,還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從燈下救人……她沉痛閉目,糟糕,在阿陣眼中,可能她從頭到尾都在說瞎話吧?

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她會向阿陣解釋的!

結束操作之前,羽川和順手搜了下清水如今是否被逮捕,一個膽大到把拍下的證據送到畫展上的人,智力大概無法支持他藏得太久;隻是不知道在證據被銷毀後,黑衣組織還會不會繼續以他為目標了……如果是,可能清水會從此失蹤在公眾麵前。

沒搜到消息是意料之中,她合上電腦,不再關注這件事。

現在“異常數據”沒解析完,下一個客戶也會隔一段時間才來,自己也在這段時間完全消化了知識,說不準可檢驗攝影技術了。

這麼想著,羽川和摸出手機,興致勃勃地挑選起地點。

三天後。

東京的某個街角,車輛稀少,稍一駛遠便是通向市區的大路,沿街停著幾輛車。

後車座的男人昏迷不醒,他襯衫臟亂,鼻青臉腫的模樣好似剛被群毆過一通。

蘇格蘭看著底層人員把他從車上搬下來,送到了另一輛運貨車上,再被隔板擋住,以免交通警察發現;而隔板後並非隻有他一個乘客,還有一具叛徒的屍體,執行人是琴酒。

他昨天接到任務抓捕這個冒犯了組織、還上了東京新聞的男人,據說差點被謀殺,被好心人救下後又因凶手揭露其兩年前的罪行而逃跑了。

抓捕清水並不難,因為他沒控製住脾氣,躲藏在公園裡時和不接觸新聞的流浪者起了衝突,勢單力薄下被揍暈,蘇格蘭找到他時都沒有醒來。

而恰好琴酒聯係他——據說前幾天是他監控組織成員滅口清水,似乎是因清水沒被殺死感到不滿,而特意關注了這個任務——知道他剛逮到清水,便讓他開著車將人帶來,交給正好在那邊收屍的人員。

“這個人不像有價值。”和蘇格蘭差不多同時到達的波本評價道,他看見過新聞,記性很好,“有什麼用處?”

“彆多問。”斜靠著保時捷的琴酒麵無表情地說,身上隱隱有剛斃了人的硝煙味,冷淡無比;伏特加站在邊上,墨鏡遮住表情,身體挺得筆直。

“……真冷酷啊。”波本微笑著點頭,轉移話題,“喊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任務?”

運貨車慢吞吞地起步開遠了。

蘇格蘭並不掩飾,好奇地看著他們。

琴酒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還差黑麥。”被波本看著的伏特加硬著頭皮替大哥開口,想到那時自己一點忙沒幫上、還是被波本喊醒的,之後離開時又被大哥趕下車,一時間悲從中來,但沒敢表現出來,“等人齊了後再說。”

黑麥並未讓幾人久等,很快就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來了。

蘇格蘭笑著朝他點頭,而波本掀了掀眼皮,以示意自己看見了。

琴酒沒有開口,墨綠色的眼睛掃過這三個同時期獲得代號的新人,不帶任何針對和懷疑,卻冰冷銳利如輕易剖開皮囊的手術刀,帶著一種評估性的漠然,甚至讓人心生被看透的錯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