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沒怎麼,隻是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前天晚上還聽琴酒讚同“豁達”,今天就聽見豁達的人讚同“折騰”,饒是黑鳥這樣的妖怪都很想說你們這對幼馴染到底哪來的毛病讓彼此不放心的,還有要是有矛盾就早點坐下來解決好不好!!
羽川和沒問哪裡“似曾相識”,她在思考那次事件的大致情況。
阿陣被安排去和妖怪打架,黑麥還跟著,黑衣組織裡還有爭權奪利的爛事嗎?
當然也可能是想觀察和妖怪有關的阿陣的戰鬥力……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她沒有問黑鳥是否知道黑澤陣身上的不對勁,這種事當然是要麵對麵聽當事人講更有必要,就算她已經有猜測,也必須要從他那裡得到回答。
不過酒廠那邊到底想用她怎麼試探阿陣?
三瓶威士忌看著也不像接到了綁架她的任務,接觸的手段溫和到不像犯罪分子。
羽川和感到困惑,認真地思索起來。
“我猜他不想告訴你,隻是你被盯上了。”黑鳥抱怨道,羽川和能看見妖怪的時間顯然不長,但言談之間既無恐懼也無輕蔑,卻也與琴酒平等地漠視一切不同,它更喜歡這樣稀少的友好態度,“之前想殺你,現在又想讓你什麼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想殺我啊。”羽川和撇開臉,“還好他沒這麼做……”她尾音壓得很低,不太好意思講出來。
思念體可以不被卷入主線相關的天災人禍,由此健康長大,但黑澤陣和羽川和走得近,想做些什麼,係統估計也阻止不了……
如果真的做了,大概現在回歸的羽川和可以有給自己上墳的全新體驗了。
想想還怪有意思……不過情節想來會變得更狗血、更扭曲,不是慘烈分手後久彆重逢,而是見麵不識故人的悲催替身故事了。
並不聾的黑鳥:“……”
你真的好豁達誒。
剛才還說他拿槍指過你,現在聽到想殺你,反應就這?就這??
“你就這麼喜歡他?”它沒忍住,問了出來,聲音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哎呀,你肯定有哪裡誤會了。”羽川和起初愣住,反應過來後哭笑不得地擺手,“阿陣想殺‘羽川和’有原因的,隻是現在不好說。”她雙手交握,認真地道,“無論經曆過什麼,我們都是好朋友,總有一天,可以像以前那樣!”
在異世界的七年,羽川和在期待這個,回到主世界的現在,她對此抱有強烈希望。
雖然到現在和阿陣壓根沒好好談過,還知道彼此都麵臨著麻煩事,見麵次數少到一個手指頭就能數清,但這個肯定能實現!
“像以前那樣啊,希望吧。”黑鳥略帶敷衍地點頭,心想你是沒見過琴酒殺人的樣子,和小鎮少年相比,像一個恐怖的人形怪物,黑暗裡的怪物能安然無恙地重歸原本的生活嗎?
可能性不大,說不準連太陽底下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都會被怪物扒拉進懷裡,變成玩具、變得暗淡。
“紅寶石”本人笑眯眯地湊過去看它,道:“那三瓶威士忌的手段溫和,我猜到最後會讓我和阿陣見麵,拜托你讓阿陣小心一點了。”
“他也這麼說。”黑鳥毫無情緒地說,“你們還挺默契,你好像更應該小心一點。”
“怎麼會——我可是熱心市民。”羽川和快樂地說,“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會為我被犯罪分子盯上感到心痛!”
而她也盯上犯罪分子這件事就沒必要說了,人生在世,道德底線要靈活,良知也可以看情況被蒙上塵埃!
熱心市民和殺手是幼馴染?黑鳥翻了個白眼——眼眶裡的藍火變大了一瞬——倒也確定麵前的羽川和似乎也沒多大變化了,一本正經說瞎話的能力還是那樣。
“我要走了。”它張開翅膀,準備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夏目那孩子記得琴酒,你叮囑過他嗎?”
“沒告訴他。”羽川和讚歎地望著它展開的雙翼,輕快地說,“畢竟是未成年人,告訴跟在他身邊的貓咪老師了,那是一個大妖怪。”她意識到黑鳥是主動摻和人類的事,還會記下遇見的人類,“他現在生活的家庭好像很不錯,你想去看看嗎?”
“不了,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黑鳥隻是隨口一問,“再見,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