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目標人物和她撿來的貓離開後, 諸伏景光便繼續在自己負責的甲板上走動,如果不是有任務,大海的風景確實美麗。
他逛了大約二十分鐘, 貝爾摩德發來短訊,讓他們三人一起去到五層甲板。
他不解地眨了眨眼,聯係了其他兩人,在短暫的時間裡會合。
他們走進建築物, 很快到了五層甲板,穿過寂靜奢華的走廊,在海濤聲中,寬敞的會客室裡的景象映入眼簾。
會客室中間的桌椅被搬開,光可鑒人的米色地麵上是猩紅色的線條繪成的繁複圖案——幾乎在看見的第一眼,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它的屬性。
琴酒站在角落裡, 手中夾著一根點燃的煙,煙氣在屋內蔓延,又被窗外灌進來的海風吹散, 氣味淺淡。
在他身後的伏特加身體挺得筆直, 恨不得把呼吸放到最輕。
貝爾摩德易容的金發的金發女孩站在正對門口的地方,朝進來的威士忌三人組微笑:“博士想見見你們。”
博士?
之前才聽貝爾摩德說起負責妖怪的還有一個博士,現在就要見麵,三人心中都暗暗意外。
“來了嗎。”蒼老的男聲從會客室的另一扇門後響起——它通向洗手間和安全通道——伴隨著毫無力量的腳步聲,穿著白大褂的老人推開門,手上是醫用乳膠手套, 笑容和藹地朝他們看來,“哦哦,都是很有力氣的年輕人啊。”
那是一種令人不快的眼神,像是在看強壯、健康的實驗用小白鼠, 親切的語氣和神情更添厭惡。
“黑色長發的是黑麥,藍色眼睛的是蘇格蘭,金發的話……”博士念叨著認人,目光落在安室透身上,忽地朝琴酒看了一眼,“是波本。琴酒,你看中他們哪裡了?”
“聽話,並且有用。”琴酒瞥都不瞥一眼,視線盯著法陣,聲音沒什麼起伏。
對他的態度,博士無奈地搖了下頭,道:“你一向謹慎,看來可以信任他們。不介意讓他們留下來吧?”
“無聊的場麵話不必再講。”這麼說著,琴酒掐滅煙頭,“要我做什麼?”
威士忌三人組沉默地分散開,意識到他們可能要聽到屬於琴酒的“秘密”。
而貝爾摩德麵上笑容不變,心裡也好奇起來。
“要你的血。”博士很爽快地說,指了下法陣,“不用太多。”
幾乎是瞬間,威士忌組和貝爾摩德就意識到那個像是血液的誘餌的原料來自於誰。
伏特加抽了口冷氣,又急忙屏住呼吸。
“哼。”銀發男人嗤笑一聲,將煙頭丟到垃圾桶裡,一邊從角落向那複雜的圖案走去,一邊扯下左手的手套。
博士注視著他的動作,麵上的神情古怪而略顯狂熱,隱隱又有可惜之色一閃而逝。
手套放回風衣口袋的同時摸出折疊刀,站在法陣邊緣,琴酒快速又果斷地劃破左手掌心,刀刃鋒利,隻是一瞬,鮮血便從薄薄的傷口中滲出,滴落在猩紅的線條中,緩緩流淌起來。
窗外的風湧入屋內,血腥氣淡到幾乎沒有。
*****
鬼鬼祟祟把兩隻貓偷渡進房間,羽川和調好水溫,把浴室門一關,便百無聊賴地聽著裡麵的吵鬨聲,開始查看他們兩個在監控裡留下的痕跡。
“銀時,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洗澡了呢!來,我來給你搓背!”
“彆過來!你身上全是泡沫、小心打滑——嗷!”
丁零當啷一陣響,羽川和轉頭看一眼,又轉回來淡定地刪改了一下監控,免得被發現這兩隻貓是突然出現在儲藏室的。
雖說掉進來的不是食人鬼而是中了貓咒的朋友很好,但接下來要麵對的事難以把握情況,她也不希望朋友摻和到其中,便思考起現在能用什麼條件達成交易——就算要解咒後才能送回,也得負責他們的飲食。
果然得借用一下餐廳廚房吧。話說人變成的成貓能吃人類的食物麼?或者用鰹魚做?好像太簡單了……
她費力地想著,在搜索引擎上搜貓飯類型,做起了筆記。
“唰——”
浴室的門被拉開,人立而起的兩隻貓皮毛半乾,炸得胖了半圈,喊道:“羽川,有吹風機嗎?”
椅子上的羽川和轉過頭,被這一幕逗得笑出來的同時眼疾手快地對準他們拍下了紀念照,然後拉開抽屜,拿出吹風機起身:“我幫你們吹吧。”
貓爪雖然能給自己搓澡,但也拿不了機器操作。
阪田銀時和桂小太郎沒什麼羞恥心,浴室裡漫著沐浴露的香氣,羽川和搬了小板凳,呼呼地給他們吹毛。
吹完之後,兩隻貓胖了一圈,湊在一起像兩個毛絨絨的大型棉花糖。
“噗哈哈、你們看上去還挺可愛。”羽川和沒忍住,再一次幸災樂禍,“做貓很熟練,生活還蠻精彩的?”
“是啊,上次變貓捏碎了貓星國王的金○○!”阪田銀時發牢騷,“這次什麼都沒做,就突然變成貓和假發掉到船上了!”
“不是假發,是桂!”桂小太郎嚴肅地糾正,伸出爪子給自己捋順皮毛,轉頭看她,“不過,你看上去沒什麼變化,羽川。”
羽川和撓撓臉頰,有點無奈地道:“不同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我才回歸三個月不到,當然什麼都沒變了。”
“才三個月?”阪田銀時也扭過頭,“我們那邊可是過去了將近五年哦。”他忽然嘿嘿地笑了,分明是貓臉,但表情卻很生動,“現在我們比你大了,對吧?”
“都五年了啊。”羽川和有些意外地感歎,挨個拍拍,“走之前沒和你們告彆,抱歉。”
她到第三個世界參加攘夷戰爭時是21歲,比他們大上兩三歲,結果現在一下子又差歲……還是和織田作不一樣的那種,心情怪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