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放血,卻什麼都沒發生,他的冷氣隻是看著都能將人凍死。
“確實是意料之外。”博士沉默片刻,從地上站起,淡定地拍拍白大褂,“不過實驗就是這樣,總有不在概率裡的事發生。我還要再研究一下,琴酒,貝爾摩德,你們先帶部下出去等候吧。”
他沉穩地吩咐道,好像在此前就已經做好了出錯的準備。
“我留下。”琴酒冷淡地說,扯出一個沒什麼感情的笑,“說不準你就又需要我的血了,對吧,博士?”他轉過頭,看著博士。
博士麵色不變,點頭時麵上笑容像和藹的鄰家老爺爺:“當然,琴酒。”
“那麼,出去吧男孩們。”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們一眼,感歎於這短短幾句話中的針鋒相對,拍拍手示意威士忌三人組出去,“伏特加,你也來。”
威士忌三人組將視線從博士身上收回,沒有遲疑地向大門走去,綴在後邊的伏特加一步三回頭,作為忠心耿耿的小弟非常擔心大哥。
而琴酒已經離開法陣邊,在會客室內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姿態頗有些氣定神閒。
……
會客室外的走廊上,威士忌三人組和貝爾摩德走得極近,另一邊的伏特加好奇地看了他們幾眼。
“你們之前見過了目標嗎?”貝爾摩德問道。
“我見到了。”諸伏景光心裡微微一動,說道,“似乎沒有和名取周一在一起,而是一個人。”
“看來你和她還真的挺有緣的。”貝爾摩德有些意外,“算了,我去找她,博士現在需要她。”
“這種時候,有什麼好需要的?”安室透不解地問道,“難不成除了那個目的,還有做祭品之類的用處?”
豎起耳朵的伏特加:……說出了很可怕的話啊!
“不知道。”貝爾摩德無所謂地攤手,“不過我猜博士是有點不安了——那位大人可是很中意琴酒的。”
這是她在登上這艘船前、知道博士也會來時突然想到的。
妖怪研究到現在都沒有可重視的成果,否則她也不會這次到日本才聽說,組織不養無用的人,以琴酒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對博士抱有正麵情緒呢?
他這幾年在組織內地位漸高,已經不再是過去能輕易被命令的小鬼了,說不定早就殺心暗生,就準備找個機會乾掉博士。
無論羽川和到底是什麼身份,在博士眼中,總歸能起到一點作用——雖然貝爾摩德依舊對此充滿懷疑,甚至略微有些嫌棄博士大概是年紀大了,頭腦不清醒。
琴酒那樣的人,會允許自己有弱點存在嗎?特彆是活著的人類。
“你們在這裡等著吧。”她揮揮手,向樓梯走去。
諸伏景光看著她的背影,默默地移開視線。
正因為與羽川和有緣,他才會在此刻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愧疚。
怎麼樣也好……希望對方不會死在這裡。
安室透默不作聲。
在黑衣組織臥底,灰色、黑色的事兩人都做過,即便如此,說是“犧牲”也極為諷刺。
*****
四層甲板的酒吧裡播放著輕音樂,角落當中,戴著漁夫帽的金發青年和黑色長發束起的另一個人相對而坐地沉默著,靠著落地窗,從他們這裡能清晰地看見外邊的走廊。
這一層極其安靜,酒吧裡更是隻有他們兩位客人——畢竟大白天,遊輪行駛中的風景和船上的其他娛樂場所都足夠有趣。
於是當走廊儘頭走來一名年輕人時,兩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好吧,主要原因是在她前麵走著的三隻貓太顯眼。
狸花貓、白貓和黑貓各有特色,走在路上的樣子充滿了一股無法忽視的氣勢。
名取周一舉著杯子的手僵住,他困惑極了:……為什麼突然多了三隻貓?
的場靜司從他的反應看出年輕人就是他們要見的人,好奇地打量了一會,也有點不解。
雖說是可以被信任的人,但看上去真的沒什麼威脅性——貓的存在讓她更加無害了。
酒吧的門被無聲推開,年輕人和調酒師說了點什麼後,腳步輕快地走到他們這裡,在旁邊的卡座中坐下,三隻貓也挨個跳上桌子,懶洋洋地蹲坐下來。
“的場家主,初次見麵,我是羽川,羽川和。”她友好地向的場靜司進行自我介紹,笑容溫和,“還有名取,順便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們吧。”
“這是阪田銀時。”白貓,指一下。
“這是桂小太郎。”黑貓,指一下。
“這是——”
狸花貓撇開臉。
“一隻狸花貓。”思念體說。
名取周一不明所以,微妙的吐槽欲也不知道要從哪抒發:“……啊、三隻貓都是撿來的嗎。”
“都是很可愛的貓咪呢。”喜歡貓咪這種生物的的場靜司誠懇的、認真地道。
“不要被貓咪的可愛外表迷惑了,”思念體一本正經地說真話,“說不定裡麵的靈魂是天然卷和電波係大齡青年呢!”她揉了把狸花貓貓頭,“不過確實很可愛。”
三隻貓努力不說話。
經過係統分析,除妖人能聽懂貓話的可能性在80%,三人的自尊心都不允許他們隨便暴露身份。
的場靜司有些可惜地盯了三隻貓幾眼,將話題扯到正事上,道:“ 我從名取那裡聽過你的事,羽川君,事已至此,不說多餘的事了。”
無論對方是否是琴酒在意的那個攪局者,現在都不是解惑的時候。
“這艘船所屬的公司被某個犯罪組織控製,在它出航之前,船上的某些地方就被設置了東西,可以在需要的時刻形成大型法陣。”
他略帶探究地望著年輕人凝神傾聽的麵容,不知為何,忽然有些疑惑——這張臉,似乎在幾年前見過?
“這次行動的組織者是專門研究妖怪的研究員,根據調查,在大約四十年前,他是一名走上邪路、被除妖界排斥的除妖人。”拋掉目前無用的疑問,他繼續道,“法陣的作用是抽取生命力,製造強大的、能夠控製的妖怪。一名合作夥伴向我透露了這件事,於是我決定阻止。”
狸花貓聽得很認真。
“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中,不過正如名取剛才向你發送的消息那樣,不知名的力量影響到了法陣,我提前布置的手段也被影響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法陣要恢複不知道要多久——除非那個組織者有特彆的手段。”
一口氣說這樣一長段話對的場靜司很罕見,他停下後喝了口水,卻發覺“羽川和”的神情有些變化。
“怎麼了,羽川?”名取周一注意到,擔憂地問。
“……非常抱歉。”思念體不好意思地說,“影響法陣的力量,來自於我。”
狸花貓喵了一聲,很是悲痛地背過身去,趴到了思念體的胳膊上。
兩名除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