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想好是敲窗戶還是用彆的什麼方法提醒,視線中的血條忽然又降了——降的還比先前更多。
喵喵喵???
羽川和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得毛都要炸起,一時間感受到了與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警告麵板條跳出來時相似的心情。
一時間也顧不上了,她握著拳頭咣咣咣地就砸起了窗戶玻璃:“阿陣!阿陣!喵喵喵喵汪汪汪嗚哇——”
情急之下貓叫變成了不成調的狗叫,還摻上了一些七拐八拐的音調。
羽川和決定先等分鐘,分鐘後沒人來的話,她會直接破窗而入,或者利用傳送功能直接進入到屋裡,反正整艘船都在她的領域內,乾什麼都沒人發現!
大約30秒後,窗戶的窗簾被整個拉開。
觀景遊輪的玻璃透亮清澈,隔著一層玻璃,裡裡外外的景色都能看得很清。
穿著黑風衣的銀發青年在光線下麵色更顯蒼白,神色陰鬱,墨綠色的瞳孔映出窗前正貼著臉的狸花貓。
“阿陣!我來找你了!”沒想到對方能來的這麼快的羽川和興奮的喵喵叫,尾巴一甩一甩,耳朵也跟著抖抖,“開個窗戶!”
“……”短暫的沉默後,伴隨著“哢噠”一聲輕響,琴酒拉開了窗戶。
狸花貓本來是想往他身上撲的,但聞到他身上濃鬱的血腥味,動作一滯,下一秒便越過他跳到了屋裡,肉墊在地板上啪啪地響。
“我聞見血腥味了。”屋內沒有亮燈,隻有窗戶那邊的光將客房照亮大半邊,羽川和轉過身,有些擔憂地問道,視線在屋內逡巡,沒有看見明顯的血跡,“怎麼了?”
琴酒的視線跟著她,走到客房裡的沙發上,坐下若無其事道:“沒什麼。”
“行吧,沒事就沒事。”嘴上這麼不情願地嘀咕著,羽川和跳到沙發上湊近他,“那之前的傷讓我看一下——誒?”
血腥味變得更濃重了,出乎意料,原本纏著繃帶的左手赤著,能夠看見血肉正在緩慢蠕動著愈合的狹長刀傷,它看上去恢複的太快了,似乎連藥水都不需要。
但羽川和分明記得,之前在咖啡店包紮時沒這麼快,一開始是被妖怪的瘴毒影響,清除後也沒恢複得這麼快啊?
她困惑地歪歪腦袋,湊得更近了,準備詳細觀察,卻被人一把薅住後腦勺揉了揉,拎著後頸皮往一邊放好。
“沒什麼好看的。”琴酒冷淡地說,“要不了多久就會好,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但之前也沒這樣啊。”作為貓被拎後頸皮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羽川和不自在地晃晃腦袋,“血腥味是剛才才有的,阿陣你不會剛才對自己做了實驗吧!這怎麼可以!恢複的快也還是會疼的!”
“沒事。”琴酒又伸手揉了一把,轉移話題,“你怎麼變成貓了?還有那兩隻。”
“是咖啡店的顧客!”羽川和有點心虛,沒躲開,“他們中了貓咒,我也被影響了。”她遲疑了一下,“真的很生氣嗎?”
看到思念體的殺意太重了……連銀時和桂都覺得危險。
她問的含糊,琴酒卻知道她在說什麼,一時間沒想好怎麼解釋,隻好又揉搓幾下狸花貓的圓臉頰。
“……算是生氣,但不是對你。”片刻後,他低聲說。
“這樣——”在他風衣上趴下的羽川和點頭,不自覺地蹭了他一下,“我們感情一直很好的!”
青年低頭看著貓腦殼。
友人變成一隻貓出現是一件很奇妙的事,睜著一雙眼睛看人時更加無辜,會有“說給她聽也沒用”的想法,情緒起伏也很快就平穩了。
那隻白貓有句話很對。
“還是等你變回來再說吧。”最後,琴酒冷漠地道,“你這副樣子讓我想笑。”
“那你笑一個!”羽川和來勁了,起身扒拉他胳膊,“我這樣一隻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可愛小貓咪在你麵前,開心地笑一個吧!”
她被按回去:“要多久才變回來?”
“不清楚——不過要不了多久吧。那老頭住哪來著?我對他下手沒事吧?不會殺的。”
“他在四層,動作彆太明顯。”琴酒沒問她要乾什麼,毫不猶豫地說道。
BOSS那裡早就對博士不再有成果不滿,十年過去,差不多已經放棄靠研究妖怪獲得長生了——還不如找那種分享妖怪壽命的咒術,這是最近的目標,針對的是的場家。
而博士還什麼都不知道。
“笑得像反派哦,阿陣。”羽川和歪頭看他,歎著氣把爪子伸到他手心,“來,捏捏肉墊。”
雖然她本人覺得毛絨絨令人心情愉快,但也不能把自己送到他懷裡揉吧……再說桂那喜歡肉墊也是有道理的。
“……”琴酒沒說話,和那雙深褐色的貓眼對視片刻,伸手握住那隻貓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