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戶町與米花町交接的區域。
便利店的收銀台後, 金發黑皮的青年笑容柔和,掃碼收錢的動作利落得很,在一波客人離開後, 抻了抻胳膊,便從台後繞出來,準備檢查商品。
手機響了一聲,有人發來短信, 他拿出來一看, 目光向玻璃門外的對麵街道移去。
不知何時,那裡停著一輛白色的小汽車,駕駛座車窗降下一半, 模樣普通的女性正看著這裡。
安室透:“……”
他回憶了下船到現在的一周不到的時間, 納悶地換掉製服,去了後麵向老板表示自己有急事,得到不耐煩的應允後,便離開便利店, 穿越街道。
“什麼事能讓你主動來找我, 貝爾摩德?”坐進副駕駛, 安室透隨意地問道。
貝爾摩德發動車輛, 視線盯著前方, 語氣難得沒那麼輕鬆, 道:“……你們現在沒有關注羽川和了吧?”
“當然。”安室透有些困惑地道, “據我所知, 就連博士都沒再提起她了,還有什麼注意她的必要嗎?”
為什麼突然來單獨找他?不會是想讓他深入調查羽川和的過去吧,太會使喚人了,正常接任務的時間都會被占用的。
他沒掩飾自己的不解和不讚成, 貝爾摩德頭疼地閉了閉眼,道:“本來是準備我自己去,你沒看今早的新聞嗎?日本媒體的反應倒是很快……”她調了一下車載頻道,重播的新聞在車內響起。
車子緩慢轉彎,行駛入米花町的街道,兩側居民房非常安靜,在車內聽廣播都不受噪音打擾。
聽到咖啡店爆炸時,安室透表情平靜,聽到店主幸運躲過一劫時,他表情不變,聽到大致的咖啡店地址時,他微微皺眉,心中驚異。
——怎麼又是炸.彈??
從之前的無意中發現和偶然間掐滅,終於到了自身也被針對嗎?這種運氣也太糟糕了吧!
“幸運又不幸,有什麼值得重視的?”知道貝爾摩德在觀察自己的反應,他漫不經心地評價道,嘴角挑起弧度,“難不成是炸.彈.犯是組織的人或者叛徒?”
……這麼一想好像更倒黴了。
“隻是有點懷疑。”貝爾摩德將視線從後視鏡上收回,倒也沒掩飾,苦惱地歎氣,“博士的研究所被炸了,本人也進了醫院。”
炸得好。安室透在心裡鼓掌,知道博士在乾人體實驗的事後,他和Hiro就對那個看著和藹的白大褂老頭深惡痛絕了起來。
“真慘。”他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說著風涼話,“不會是琴酒乾的吧?”
“我挺希望是琴酒,可惜不是。”貝爾摩德也不奇怪他是這幅反應。
威士忌三人執行任務都儘心儘力,往上爬的野心不小,但如果琴酒都隻是組織的實驗體,那他們也也有可能被迫為研究獻身——大概就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意思,自然也對博士沒有好印象。
“哦?那是誰?”想到她是先提起了羽川和的咖啡店被炸,安室透驚訝地挑起眉毛,“難不成她還能牽扯到博士的研究?”
“你問題太多了,讓我說完。”貝爾摩德不耐煩回答他一個又一個的試探,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說道,“炸了研究所的實驗體逃走了。那是蘇格蘭抓捕、由琴酒交付的一名通緝犯,而對方在被通緝前的案件中,羽川和參與其中。”
安室透反應了一會,盯著路邊飛馳而過的景色說不出話:“……”
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為什麼這裡會有蘇格蘭?還有琴酒?
巧合到讓人懷疑不是巧合。
與其說是一團亂麻,更像是有什麼無形的線將羽川和與黑衣組織聯係起來了。
“博士是自作自受吧。”他勉強給出這樣的回應,“隻能說羽川和與組織挺有緣的。”
車子在路邊停下,這裡環境偏僻,前方就是十字路口,交談起來格外方便。
“就是太有緣了。”踩下刹車的貝爾摩斯示意他打開副駕駛儲物格,“琴酒負責追捕實驗體,你們正好和羽川和打過交道,實驗體也許會再次把她定為目標,說不定蘇格蘭也是。”
“所以……”取出文本,安室透看著周邊的景色,“羽川和在米花町?”
“她入住的酒店是組織名下的產業。”貝爾摩德說。
她知道有希子一家也在米花町,也知道羽川和參與的那個案件,工藤一家也去了——搞不好他們還會被實驗體盯上呢。
“原來如此。”安室透點頭,決定先看一下資料。
車內就此沉默下來。
貝爾摩德略微有些心煩意亂。昨天接到研究所被炸的通知後,BOSS便命令她與琴酒各自調查,她調查一通,隻覺得信息糾纏在一起,連本以為沒那麼重要的羽川和也又摻和進來……
她撐著額頭,視線漫無邊際地向窗外看去。
十字路口的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米花町在這個時間並不熱鬨,十字路口車輛稀少,幾名行人不急不緩地走過斑馬線。
其中一個人,黑發紅眼,正是他們剛才提起的羽川和,和她走在一起的是一名男性,從相隔的距離可以看出生疏。
“波本。”她出聲提醒副駕駛的青年,但下一秒,斑馬線對麵的路上,迎麵而來的兩個孩子又讓她一愣。
那是兩名小學生,大概要升學的年紀,手牽手,都是黑發藍眼,男孩的臉像極了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也不止一次說過父子相似的五官。
貝爾摩斯:“……”
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