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普通的年輕女子站在街道角落, 將十字路口發生的一係列事件從頭到尾看了個徹底。
貝爾摩德低頭看了眼波本發來的信息,金頭發的混蛋倒是毫不客氣地裝作聯係修車店、讓她派人把車子帶走。
警車駛離街道,麵包車被弄上卡車, 受驚地行人們也四散, 貝爾摩德看著工藤新一和旁邊那邊小女孩離開, 轉過身走了。
司機的狀態很怪異, 這次事件的意外性極低,如果真的是T-01對羽川和的又一次報複, 那對方還真是倒黴……波本已經作為好心市民參與進去, 她倒也有空去做彆的事。
蘇格蘭也有被列為目標的可能,貝爾摩德思索一番,決定聯係黑麥。
沉默寡言的狙擊手遠沒有琴酒那樣不好相處,上次讓他去監視琴酒的事乾的也不錯, 她也懶得再聯係其他的行動人員,多費口舌。
……
而另一個方向, 同樣能看到十字路口的某座建築的樓梯拐角, 西裝革履的男人神色陰狠地盯著警車走遠,搭在窗框上的手已經捏出五指的痕跡。
他的模樣是清水高,但與幾月前的攝影師相比,五官似乎變得更為精致了些,好像被打上磨皮濾鏡,膚色也近乎慘白,瞳孔隱隱發紅, 成豎仁狀, 有裂紋在其中漫布。
——在係統通知【回收成功】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放在司機身上的東西被切斷了。
那是無異於肢體被切割的劇痛,更令他震怒的是, 自己竟然再也無法聯係上那個東西。
但在聯係斷掉之前,從羽川和身上猛然爆發的、奇異而令人垂涎欲滴的血肉之氣,此刻正在他的腦海中盤亙。
羽川和。
破碎的記憶片段自他腦內快速閃過,沒有停留,但某一瞬間的深刻印象卻讓他瞳孔驟縮。
神情漠然的劍士手執利刃,赤眸輕蔑地瞥來,渾身浴血、瀕臨絕境卻也身姿挺拔,礙眼又愚蠢,與其他劍士站在一起,是“他”厭惡至極的人類。
也與“清水高”記憶裡,臉頰帶傷、神情平靜的一般市民的麵容重合,沒有任何改變!竟然還活著!
……羽川和!!!
此刻充盈“清水高”體內的血液深處,被其原本主人的意誌牢記的記憶與情感猛地翻湧起來。
憎惡之意幾乎噴湧而出,“清水高”額頭青筋暴起,瞳孔幾乎縮成針尖,窗框劈裡啪哢地裂開,碎片四濺。
殺了她!
必須殺了她!
不,吃了她!
這個世界唯一的劍士、絕佳的稀血、可惡的人類!
“他”一定要吃了她!不管是血肉還是骨頭,都不能留下!
*****
警視廳。
“班長!聽說你找我們有事——”萩原研二拉著鬆田陣平推門而入,看見詢問室裡的景象後卡了殼,“什麼?”
剛站穩的鬆田陣平的眼睛也睜大了。
坐在伊達航對麵、接受問詢的兩個人,他們都認識。
“你們來了啊。”伊達航笑著招呼他們,“這個是安室透,是好心市民。”
羽川和笑眯眯地朝他們揮手,道:“對,安室他可是開著車就撞上失控車輛了!沒想到車技這麼出色!”
安室透笑了一下,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們之前聽說了……”萩原研二整整衣領,咳嗽一聲,燦爛地笑道,“不過沒想到是這樣年輕的人!還有羽川,你是不是太倒黴了?”
他的話語染上無奈,並不是譴責,隻是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在伊達航聯係羽川和見麵之前,他們聽說了昨晚的爆.炸.案,順路來了一趟搜查一課,於是也知道被炸的是羽川和的咖啡店。
結果這一看,怎麼還帶在路上又遇見車禍的?
“人是沒事,但我的店沒了啊。”羽川和歎氣,“雖然客人很少,隻有安室和他的同事我比較熟……但連住的地方都沒了,感覺得回鄉下老家去了。”
“你們原來認識?”鬆田陣平有些意外地道。
“是的。”安室透接話,“有一段時間,我經常和同事們去羽川的店裡。”
“聽上去真是悠閒啊。”
“哈哈,因為我們是沒有名氣的樂隊,所以總在找各種兼職,在不同地方都和羽川遇見過呢。”
不動聲色觀察他們的羽川和身體後傾,有點困惑。
連鬆田和萩原都和安室認識?
在主線前就認識的劇情人物,這樣年輕的年紀,以前是好朋友麼?
都是警察……難不成,安室透是臥底?
倒也不是沒可能。
“對,”她笑起來,似乎隻是隨口一說,“綠川的廚藝很好,用他說的方法做出的飯團和三明治很美味,說是多虧這個,在飲食店打工都很受歡迎。”
不過她本人還是上一世的飲食習慣,偶爾才會做這種便於攜帶和速度快的食物。
三名警察看安室透的目光有點微妙,他們都知道諸伏景光的廚藝很好,也猜出來“綠川”是他。
就算為了臥底什麼都做,怎麼聽上去生活怪窘迫的?
安室透咳嗽幾聲,道:“因為樂隊實在不掙錢……對了,伊達警官,還有什麼要我們做的嗎?”
“是想對羽川君交代一些事。”伊達航嚴肅起來,“我認為這兩天的事都不是意外,希望你能與我們保持聯絡。”
“可是隻是伊達警官你認為。”羽川和也沒那麼放鬆了,談到正經事時她的態度向來端正,“現在還沒有調查出結果吧?”
“是的。”伊達航承認,“不論是綁架、爆.炸和車禍,背後的主使現在都沒有線索。所以隻是想確保隨時能聯絡到你,羽川君。”他接著道,“正好我們這邊三個警察都和你認識,鬆田和萩原研也有你的聯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