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濯:“咳。”
周赴:“咳咳咳!”
容敘沒反應,還在給路識青調尺寸。
竇濯沒忍住,在桌底下狠狠踹了容敘一腳。
容敘蹙眉。
竇濯拚命給他暗示,熟練地借著打噴嚏的樣子提醒:“阿——婚戒——嚏!!!”
容敘:“……”
容敘終於後知後覺左手無名指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路識青並沒覺得有問題,他之前剛入圈時成天拍平麵廣告,十個手指經常變著花樣地戴戒指,況且這碧璽戒指本來是尾戒,他手指纖細,隻能套無名指,沒啥毛病。
天色太晚,四個人就這麼散了。
竇濯剛走出房間,扶著額頭往旁邊一歪,像是要站不穩了。
容敘一把拽住他:“怎麼了?”
“一晚上翻太多次白眼了。”竇濯虛弱道,“有點頭暈。”
容敘:“……”
滾蛋。
容敘沒好氣地甩開他。
竇濯無語道:“你剛才就沒聽出來自己那句話有問題嗎?什麼叫‘可以嗎’,但凡換個場合,我就要在旁邊負責起哄說‘嫁給他嫁給他’了。”
“齷齪。”容敘瞥他,“就送個戒指而已。”
竇濯鬆了口氣:“這樣啊,是我反應大了。反正就是把象征著單身獨立的尾戒送給同性好友還戴到了象征已婚的無名指上而已,粉絲看到隻會說‘嘿!你看他倆,他無名指戴他的戒指誒,好直男啊,一點都不gay’,完全不會多想。”
容敘:“……”
這人的嘴到底什麼時候能縫起來?
那尾戒是容敘的幸運物,隻是想送給路識青傳遞好運氣而已,哪裡就這麼齷齪了。
“彆胡思亂想行不行?”容敘按了按電梯,淡淡道,“現在在劇組拍戲,李導不會讓他戴首飾進場,拍完戲後新鮮勁兒也過了,不會成天戴的。”
竇濯似笑非笑:“你確定?”
頂樓的房間客廳裡。
路識青斬釘截鐵地說:“我要天天戴著,睡覺也不摘。”
周赴正在那嗒嗒敲字,含糊應了聲。
他正在找娛樂圈的朋友,詢問容敘的性取向。
【Zhoupapa:有誰知道容敘的性取向,重重有賞。】
群裡人咻咻冒出來。
【周哥晚上好】
【發生甚麼事了,怎麼突然問起這種大家人儘皆知的事啊?】
【他騷包成那樣,我gay達一見到他就滴滴滴地響】
【gay。】
【Zhoupapa:……】
周赴頭疼地放下手機。
路識青拿手機對著手指哢哢拍照,一向看著賴嘰嘰不太活潑的他難得露出好心情,唇角輕勾眼尾眯起,像是隻心滿意足的貓咪。
要是直接對他說“你疑似被一個gay撩了”,臉皮薄
的路識青不得臊得原地爆炸啊。
還是得委婉點。
周赴歎了口氣,走到路識青身邊:“乖崽,一般左手無名指戴戒指,代表已婚,你難道不覺得剛才容敘那話像是在給你求婚嗎?”
一點都委婉不了,還是趁機會逗一逗吧。
路識青:“…………”
路識青一愣,按在手機拍攝鍵上的手指直接僵住了,手機傳來一連串“哢哢哢”的聲音,一秒連拍十張。
無名指……
已婚。
“可以嗎?”
“可以。”
路識青悄無聲息倒吸一口涼氣,素白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好半天手猛地一抖。
手機哢噠掉到地上,剛換的鋼化膜再一次摔裂了。
周赴逗完人還得哄,也不知道圖啥。
“其實我看容敘也沒其他意思。”周赴怕路識青會原地爆炸,用隨意的語調說,“你要真想戴,戴右手也沒關係,就是拍完戲後最好不要公開場合戴,要不然cp粉又要過大年了。”
路識青臉紅透了,拚命搖頭:“不、不戴了。”
他今晚就是追星追上了頭,開心自己能有偶像的貼身物品,一時腦子對“無名指戒指”這個象征沒轉過彎來。
路識青從來沒有對容敘有其他曖昧的妄想,他覺得這是大忌。
怎麼能饞偶像身子呢,太齷齪了。
周赴也鬆了口氣。
行,看來路識青隻是腦子慢半拍。
隻希望容敘那個鐵gay可彆真把主意打到他乖崽身上。
路識青紅著臉把戒指擼下來,特意找了個盒子裝起來。
之後還是找機會重新還給容敘。
第二天幾人在劇組見麵,神情各異,但誰也沒提昨天那場“麻將桌求婚”的烏龍事件,就這麼心照不宣地揭過。
剩餘的劇本越來越少,劇組也開始了拍攝收尾。
越到後麵路識青的劇情就越沉重,不過往往下戲後容敘一看他情緒低落,就拽著人組局打麻將,或者鬥地主,什麼熱鬨玩什麼。
路識青待在歡聲笑語裡,受到的影響也沒那麼深。
不過趙沉尋下線那場,情緒卻幾乎沒緩過來。
趙沉尋這種全程勾心鬥角攪混水,有幾次趙倬都要被他算計死的反派,到最後的死亡並沒有轟轟烈烈,甚至可以說是平淡安靜。
最後的副本劇情是即將被廢的太子狗急跳牆,在趙沉尋的攛掇下借清君側逼宮,卻被趙倬荀行舟反將一軍,徹底敗落。
趙沉尋得知消息後,便知曉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他輸了。
輸在當年心軟沒有殺了趙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