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竇濯給他倒了杯酒,又恢複之前運籌帷幄吊兒郎當的德行。
“我當然不會再乾這種蠢事了。”
從六月等到十月底,容敘隻是自戀並不傻,知道乾等著肯定行不通。
他得主動出擊。
竇濯看他這副樣子,唇角抽了抽,總覺得他這腦子肯定不會想正常人的事,麵無表情地問:“你打算做什麼聰明事?”
容敘搖晃著玻璃杯,把竇濯隨手拿的可樂杯子搖出高腳杯的感覺,淡淡道:“我隻是有點點動心,沒那麼愛,但識青卻是暗戀我一年多……”
竇濯眼前一黑。
聽到這開頭就知道今晚的酒白喝了。
“但誰叫我寵粉呢。”容敘終於能有精力細細品酒了,漫不經心道,“我主動給識青點暗示,告訴他我也有點喜歡他,這樣他就不會束手束腳,早點告白。”
竇濯:“……”
轉來轉去,怎麼還是要等路識青主動。
容敘認為自己真是個天才,連路識青這種河蚌也能一把火煮開口。
竇濯不再吭聲了。
容敘這人強勢,從來都想做掌握全場的那種人,談戀愛這種誰先動心誰先輸的戰役,他自然不會想要做被動的那個。
況且此狗倔,一旦認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除非狠狠撞一頭包長個教訓。
容敘還在那滿意地笑,自信滿滿得讓人覺得真可憐。
竇濯喝了口酒。
算了,等他翻車看笑話吧。
***
兩人心思各異,沒一會就把路識青送的冰酒全喝了。
看天色不早,容敘叫了代駕回星晨灣。
外麵還在電閃雷鳴,轟隆隆的一道道雷劈在天邊,不留神都能被震一激靈。
容敘處於微醺狀態,回到家洗了把臉,又打開手機看了看路識青兩個小時前發的消息。
【:雷聲有點大】
雷聲的確大。
容敘擦了把臉,從鏡子中瞧見自己拇指上的扣弦扳指,不知想到什麼,手漫不經心把扳指輕輕一旋。
砰。
有人在敲門。
路識青剛睡著就被吵醒,睡眼惺忪地下了床。
外麵還在打雷。
路識青挺喜歡雷雨天,看著外麵電閃雷鳴、自己卻能在溫暖的房間會讓生出莫名的安全感,一上床就昏昏欲睡。
他揉著眼走到玄關打開門,潮濕的雨水和土壤交纏的氣息撲麵而來。
路識青抬頭一看,微微一愣。
容敘站在門口凹造型,笑眯眯地道:“晚上好。”
路識青頓時醒了,趕緊讓他進來。
雨下得大,容敘上身隻穿著件襯衫,肩上落滿了雨,真絲麵料的衣服濕噠噠地貼著手臂,明顯勾勒出漂亮的手臂肌肉線條。
“我給你發過密碼,你直接進來啊。”路識青拿著毛巾忙活著給他擦臉上的雨水,眉眼全是擔憂,“天還
很冷,會著涼的……唔,你喝酒了?”
他認識容敘一年多,還從沒見他喝過酒。
路識青揪著容敘胸前的衣襟湊上去嗅了嗅,果然全是酒氣。
“就一點。”容敘酒量不錯,眉眼垂著看路識青熟稔自然的動作,唇角輕輕翹起,“你已經睡了嗎?”
路識青含糊“嗯”了聲:“這麼大的雨,你怎麼突然來了?”
容敘笑眯眯地把拇指上的扳指摘下來遞給他:“忘記把這個還給你。”
扳指一直戴在拇指上,此時被體溫暖熱,像是被太陽曬過。
路識青“啊?”了聲。
就為還扳指?
那前幾天乾嘛一直不見人影?
“沒事。”路識青並不在意,“就是個扳指而已。”
玩射箭的一般都有一堆。
容敘“哦”了下,意有所指:“所以這個扳指送給我了?”
路識青點點頭:“嗯嗯。”
容敘似乎是得到了極其滿意的答複,支著下頜眼眸帶著笑注視著路識青。
路識青歪頭,有點困惑。
容敘今天好像怪怪的,怎麼一直衝他笑?
不過嗅到酒氣,路識青大概明白了什麼,微微湊上前去。
距離一瞬間拉得極其近,路識青身上在臥室沾染了橙花的香薰氣味慢悠悠飄來,像是小鉤子似的往容敘鼻間飄。
外麵雷雨交加,隻開了壁燈的客廳溫暖又曖昧。
路識青疑惑問他:“容老師你喝醉了嗎?”
容敘視線落在路識青漂亮的眉眼上,喉結輕輕上下滾動,好一會才心不在焉道:“嗯,有點吧。”
聽他聲音都沙啞了,路識青也沒懷疑他,撤身回去,跑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又回來遞給他。
容敘坐在沙發上看著路識青忙來忙去,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他隻是喝了點酒,路識青竟然還幫他倒水。
太貼心了。
誰愛得更深,一目了然啊。
容敘打算給路識青點暗示。
他也不用手接,直接湊上前借著路識青的手喝水。
路識青一愣,隻當他喝懵了沒多想,小心翼翼地傾斜杯口喂了他一杯水。
——但路少爺並不會照顧人,一杯水喂過去,容敘的襯衫喝了一半。
本來就濕漉漉的襯衫這回都要濕透了,隱約可見衣服下的腹肌。
路識青趕緊拿紙給他擦脖子上的水。
上回他醉酒時,容敘無微不至地照顧他,自己卻連喂水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容敘前襟襯衫幾乎濕透,不過看路識青手忙腳亂,似乎心動得不得了,淡淡笑了下。
暗示還是有用的。
路識青無意中瞥見他臉上的笑意,尷尬垂下頭。
……容敘好像在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