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識青這些年追過的明星多如牛毛。
之前他從沒想過會來娛樂圈,絕老師的隻加容敘相關,大號就用來加其他閒雜好友。
時間這麼久,牆頭老師早就忘了自己當年自己被虐粉到加了程一昭送溫暖安慰的事。
很快,餐廳把菜端上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剛才還對路識青不怎麼熱乎的程一昭突然像是打通任督二脈,特彆殷勤地幫路識青倒水,被生活毒打的死魚眼滿是光芒,好像都要放激光了。
陳經紀人不住地點頭。
年輕人,上道。
路識青卻不怎麼自在,好像太熱情了吧。
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嗎?
程一昭高興得像是隻大狗子,擼著袖子就要拿公筷給路識青夾菜。
周赴知道路識青的潔癖,趕緊製止:“哎哎哎,小程你自己吃就好了,識青挑食,他想吃什麼讓他自己夾。”
程一昭笑容不減,又高高興興地給路識青倒茶水。
路識青對這種沒來由的熱情有種恐慌感,隻吃了幾筷子就飽了。
周赴看出來他的不自在,熟練地給他解圍:“哎我突然記起來了,謝總剛才讓我給他衝杯咖啡帶上去,識青你吃飽了要不就先上去?”
路識青如釋重負,輕輕吐了口氣,起身就要走。
程一昭眼睛亮晶晶的:“路老師,要我幫忙嗎?”
周赴:“……”
路識青努力保持鎮定:“不用了。”
程一昭自告奮勇:“路老師不要和我客氣,我最會衝咖啡了!”
說完,顛顛地跟路識青一起走了。
周赴:“……”
路識青糾結死了。
除了容敘,他從來不想和這種過於社牛的人私下相處,但他又不好意思拒絕,隻能滿臉尷尬任由他跟著。
到了茶水間,路識青滿臉懵然看著咖啡機。
呃,不會用。
程一昭見狀趕緊上前,熟練地用咖啡機開始做咖啡,眼眸彎著說:“路老師要不要喝生椰拿鐵?我做這個可拿手了。”
路識青:“……”
唔。
他不太喜歡椰汁的味道,但謝行闌似乎很愛喝:“幫忙做一杯我拿給謝總就好了。”
程一昭點點頭,哢哢一通操作,拿著一次性環保杯裝好,歡天喜地地遞過去。
路識青接過來道了謝,看程一昭還打算跟過去,咳了聲:“我去頂樓找謝總。”
“哦哦哦。”程一昭點點頭,“我給路老師按電梯。”
路識青:“……”
說真的,這人到底抽什麼風?
路識青被程一昭以“激光眼”注視著上了電梯,等到門闔上後他才大大鬆了口氣。
他狐疑地點開手機掃了一眼微信通訊錄-新的朋友,並沒有發現有新的好友申請。
程一昭隻掃沒申請好友?
所以是婉拒了?
路識青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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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還有這種婉拒的手段呢,裝作掃了卻不申請。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路識青又學會一招。
反正程一昭也隻是牆頭,路識青也沒覺得他的婉拒讓自己傷心。
牆頭千千萬,再爬就是了。
電梯到了頂樓。
路識青拿著生椰拿鐵進了謝行闌辦公室,還好這回沒有開會。
謝行闌戴著眼鏡坐在辦公桌麵前看文件,餘光掃見路識青進來頭也沒抬,淡淡道:“見到程一昭了?”
路識青溜達過去,好奇道:“是你讓人把他簽來的?”
“嗯。”
路識青把咖啡遞過去,隨便扯了個椅子過來坐下來,趴在桌子上含糊地說:“不過他好像不喜歡我。”
謝行闌換了份文件,抬眼看他:“怎麼說?”
“他拿手機要掃二維碼加我,但實際上虛晃一槍,根本沒申請。”
謝行闌把筆放下,垂眸喝了口咖啡,漫不經心地扔下個重磅炸彈。
“你們不是早就加過嗎?”
路識青還在扒拉鋼筆,聞言一愣:“啊?”
謝行闌把鋼筆拿過來繼續簽字,隨口道:“四五年前吧,你當時還沒成年,用我的賬號給他買了束花,說是‘爬牆提醒’,怕他傷心。”
路識青人都傻了:“啊?”
謝行闌說的話他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路識青腦子幾乎轉不動,趕緊抖著爪子拿出來手機,飛快劃拉微信的通訊錄。
雖然是個社恐,但他加的亂七八糟的好友倒是有不少——很多都是上學時男男女女過來搭訕,他不好意思拒絕而加的。
好友太多,根本劃拉不到底。
路識青嘗試著搜索,但才剛打出來個“程”,下麵就彈出來個聯係人。
程八昭。
路識青眼前一黑。
他去年換了手機,聊天記錄空白一片,但用腳後跟想也知道幾年前的自己社恐越來越嚴重,線上聊天就越來越花裡胡哨。
八成是顏文字表情包一大堆。
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猝不及防掉馬“麵基”,路識青稍微設想下程一昭的視角,頓時捂著胸口,差點崩潰。
剛才他一直在那高冷地“嗯”,殊不知在程一昭的視角就是“嗯o(〃^▽^〃)o”嗎?!
路識青一頭栽在桌子上,恨不得去跳樓。
之前都是在容敘麵前社死,現在竟然開始蔓延到其他人了?
還是說他粉誰就在誰麵前社死。
社交真是太可怕了。
路識青好不容易變得社牛一點,又要被嚇縮回去。
謝行闌安慰他:“也不是什麼大事,當時你不還用零花錢找人給他送了好多資源嗎,他感謝你還來不及,不會多想什麼的。”
路識青悶悶的:“你怎
麼全都記得?”
他自己完全忘了這回事。
謝行闌:“能讓你追上頭的也就那幾個,不難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路識青又想死了。
怪不得程一昭掃了二維碼後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路識青痛苦極了,不想去麵對程一昭那熱情的視線,索性就在謝行闌辦公室裝死。
謝行闌很忙,批完一堆文件後,又叫人開了倆小時的會,直到即將下班才終於忙完。
路識青已經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醒來後扒拉出手機,問周赴。
【:程一昭走了嗎?】
【周師傅:走了,你躲他乾什麼,之後還是要一起進劇組拍戲的】
路識青不想解釋,打了個哈欠,和謝行闌告彆。
“我先回家了。”
謝行闌猶豫了下,突然叫住他:“你上次提過要把星晨灣的房子裝修一下,要趁年底前搞好嗎?”
路識青是個拖延症,本來嫌棄冰冷商務的裝修風格,住慣了好像也就那樣。
他“唔”了聲:“都行。”
“那我讓人給你聯係裝修公司。”謝行闌一旦決定做什麼事從不拖延,直接把【裝修】放在日程上,“隻裝客廳,可能得半個多月完工。”
路識青知道謝行闌忙,不想給他添麻煩:“我自己搞吧。”
謝行闌淡淡道:“你自己搞三年也不一定能裝好。”
路識青:“……”
被看破了。
謝行闌趕在下班前把工作忙完,把外套拿起來:“一起吃個飯,等會我送你回家。”
路識青“哦”了聲,跟著他走了幾步:“我自己開車來的。”
謝行闌身形頎長,穿上黑色大衣精致得好像拍海報的明星,他理了理袖扣,鏡片下狹長冰冷的眼眸淡淡看來。
“嗯,那你送我回家。”
路識青疑惑看他,但還是乖乖點頭:“好的。”
他很少開車,一個人開車時還會飆一飆,但一旦載人就束手束腳,連歌都不好意思聽。
天氣太冷,兩人也沒去遠,直接在星陳的餐廳隨便吃了點。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路識青坐電梯到了地下車庫打算開車回家。
謝行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剛坐穩就和遮陽板上的一張熟悉的臉對上視線。
——那是張容敘的大頭貼紙,眼睛旁邊還用了金色筆劃著小星星,像是在騷氣衝天的wink。
謝行闌:“……”
路識青係好安全帶,見謝行闌在看遮陽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上次他貼的,我還沒來得及撕下來。”
上次火鍋容敘坐過一次副駕駛,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貼上去的。
像是在宣示主權一樣。
謝行闌“嗯”了聲,語調平淡沒什麼起伏:“我幫你撕?”
路識青忙說:“不用不用。”
謝行闌沒說話,抬手把遮陽板翻過來,
打算眼不見心為淨。
但遮陽板另一麵的鏡子上,貼了更多容敘自戀的貼紙。
謝行闌:“……”
路識青專心致誌開車,將謝行闌送回他現在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