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被電話鈴聲吵醒時,栗見春奈還處於一種夢遊狀態的呆滯。
因為再次見到幸村精市,導致一晚上輾轉反側,直到天際將白,才迷迷糊糊閉上眼睛,精神仍魂遊著。
刺耳的電話鈴聲就像是索命一般,響起那一下把心臟都炸停了一瞬。
隨即就是心臟補救般的瘋狂跳動,太陽穴一抽一抽的被針紮得刺疼。
栗見春奈從地板上撿起被自己無意識拍飛的手機,眯著眼看清來電人。
是幸村精市。
心跳一下子平複了,甚至於無限趨近於無。
她以滑稽的姿態趴在床邊,頭吊在床沿處,雙手捧著手機,小心翼翼的點下接聽鍵,卻連一聲招呼都不敢打。
幾近恍惚的聽著電話那頭的幸村精市和她問好,問她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又說買了早餐,然後溫和又不容拒絕的問,“如果方便的話,我現在可以上來坐坐嘛?”
她這才將自己的神智拉回,連忙從床上滾下來,衝到門口,打開可視門鈴,看到幸村精市出現在可視門鈴的界麵上時,深吸一口氣,“等一下,幸村,你等我十……不,五分鐘就好。”
“沒關係的,不打招呼就過來是我的失禮,隻是很想見見你,春奈慢慢來就好。”
可視門鈴的拍攝角度清晰的照應出幸村精市此刻的神情。
他唇角微揚,眉目舒展,心情似乎很好。
栗見春奈在關掉可視門鈴前,正好看到了他唇角微揚,似乎知道她打開了可視門鈴一般,抬頭對上攝像頭,然後輕聲回答。
栗見春奈頓了兩秒,才將可視門鈴關掉,衝進洗手間解決晨間洗漱。
生怕幸村精市等太久,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去給樓下的幸村精市開門。
心情忐忑的在玄幻口來回踱步兩圈後,她又猛地看向客廳。
茶幾上鋪滿了草稿和作畫工具,地上是她查資料隨意拜訪的書籍,跟客廳隻隔了一個流水台麵的廚房裡,堆著她昨天中午吃完沒洗的餐具。
栗見春奈:……
她要怎麼在幸村精市上樓這短短的一兩分鐘內,把家裡收拾得煥然一新。
這顯然是無法做到的。
等幸村精市按響門鈴時,她堪堪收拾好廚房,客廳仍是雜亂無比。
栗見春奈擦乾手,以沉重的心情視死如歸的走向玄關,打開大門。
幸村精市笑得溫和,將手中的早餐遞給栗見春奈,還不忘禮貌的再次和她說道,“不請自來,失禮了。”
栗見春奈連連擺手。
她覺得以這身著裝和淩亂的客廳待客,是她比較失禮。
再說,她巴不得和幸村精市略過這樣的客套,讓關係更親密一些。
“……不……總而言之,你隨便坐吧,要喝點什麼,有果汁,可樂和冰水。”
“一杯常溫的水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