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為什麼不能碰呢?他都把我害成這樣了,又是精神病又是心理醫生的,我用點兒他的錢怎麼了?一瞬間心中的另一個聲音又這樣告訴我,令我這“為自己找補”的本能再犯了。
可惜話雖這麼說,我卻不知道這張卡的密碼究竟是什麼,要是這個時候去問仇鬱清反倒會顯得奇怪了,反正,既然本能告訴我它不能要那便不要吧,說不定還能趁此機會探探虛實,通過仇鬱清給出的反應推測出事情的真相呢。
約定的時間很快在我焦急的等待中來臨了,一想到即將跟仇鬱清見麵我就分外緊張,近乎可以說是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盯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簡直將“窘”字寫在了臉上。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窩囊,我還刻意用化妝品掩蓋了一下自己眼下的烏青,無論是前男友還是前金主,我都不希望再度見麵的我在仇鬱清麵前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在往臉上拍粉底液的時候,我拿起那瓶我念不出名字的底妝產品,忽然有些疑惑我家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印象中我分明是一個不怎麼會化妝的男人,而現在我不光設備齊全,竟然連化妝的手法都好像爐火純青似的。
“啪嗒——”粉底液被摔落在梳妝台上,不知該不該慶幸它質量尚可,瓶身沒有被摔壞,看著鏡子中被粉飾得尚且稱得上“有精神”的麵容,我的心底再度浮現出一些猜想。
不過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是來自時俊的電話,他告訴我他們仇總派來接我的車此時應該已經差不多到我家樓下了,“可見仇總多重視你呀!那可是仇總自己的私家司機呢!”
連聲應和著,沒空再去想那樣許多,匆匆拾掇完自己,我便拿著包準備出門了。
出門前,我專程檢查了一下今天準備帶的東西,嗯,差不多都帶齊了,抬起頭,目光擦過客廳,恍然間,我好像又在客廳內部的沙發上望見了那個我日思夜想的人。
一眨眼,他就不見了,他是仇鬱清,他不是仇鬱清,他存在於我的腦海裡,又或許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他的蹤跡。
沒空再想那麼多,穿上鞋子,我快步飛奔至樓下去。
仇鬱清派來的車子很顯眼,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我們這座小區的限量版豪車,雖然是低調的黑色,但紮眼仍舊是毋庸置疑的。
打開車門,確認的確是他派來的車之後,我俯身坐進去。
那司機好像認識我,隻對我說:“好久不見了,裴先生。”
我笑著衝他點點頭,卻因不想讓仇鬱清那邊的人發現我的異常,故而沒有問任何問題。
車很快啟動了,我聞著車內似有似無的氣味,懷裡抱著我的包,情不自禁地蜷縮起身體,就好像下意識覺得隻有這樣自己才是安全的。
路上我仔細數了一下日子,發現自上一次去見白醫生的那一天起,直到現在,我所熟悉的那個仇鬱清至少有兩周時間沒來到我身邊了。
這跟仇鬱清此次同我的見麵有聯係嗎?我試圖想清楚這件事,但混沌的大腦卻無論如何無法支撐我再去思考那麼複雜的問題了。
車最終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幢大廈下,我看著眼前這棟高大的寫字樓,注意到它最頂端那頗富藝術特色的logo,忽然意識到這個地方我原先應當十分熟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