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自背後貼上來的炙熱,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不行,不能在這麼多人麵前表現出異常,我可以的,我可以當他不存在,我可以當他在放屁……該死的該死的該死!他可真會挑時間!他為什麼要選在這種時候出現?
仇鬱清的手臂緊緊地禁錮住了我的腰,將我勒在原地,一動不能動,他的力氣極大,那觸感也過分真實,我甚至都不願相信這樣的觸感居然緊緊隻是來自於我的想象而已。
“都是我的錯,反正都是我的錯,是仇鬱清的原因,把你逼到這個地步,他理應為你負責為你治病,為你接下來的人生負責,這一點毋庸置疑。”黑色的發絲,玉白的麵龐,仇鬱清的瞳色極黑,他略微弓起身子,下巴半放在我的肩膀上,此時正無比認真地,凝視著我,“何必把自己的道德標準放得那麼高呢?你也還有問題想要問我不是麼?還是說你是真的過於害怕,甚至連麵對我的勇氣都沒有呢?”
仇鬱清的聲音越來越近,到最後,那溫熱的雙唇甚至輕輕地貼在了我的耳垂上,低沉的音色,伴隨著舌頭在口腔內輕輕翻攪的聲音,我甚至不寒而栗地開始錯覺他的舌尖舔舐到了我的耳道裡。
好吵,他太吵了,每一句話都正正好好打在我內心深處最為糾結的地方,就好像仇鬱清專程派遣了一個攻心的使者,意圖讓我按照他說的方法做下去。
“嗯……”
“你還真是完全不懂得反抗呢,是害怕被彆人發現你的異常麼?”他一隻手向下,另一隻手來到我的胸口,身後,似乎也將我貼得更緊了些,“你隻對我這樣,我很高興,所以更想要欺負你……對不起。”
到站了,不遠處的車門緩緩打開,我麻痹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被灌注了新的活力,不顧仇鬱清,我奮力朝著那個地方擠過去,他起先還固執地拉著我,到後來許是見我堅持,卻也不得不鬆開手了。
所幸,那“幻影”似乎被我留在了地鐵內部,紅著耳廓,我回頭反複確認他有沒有跟來,許是帶著些許氣急敗壞的想法,在確認了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很快,我下定了決心。
當天晚上,我便跟仇鬱清打了電話,不同於我想象中的那個,不真實的他,他的聲音無比清晰,甚至帶著些許冷漠的感覺,“決定好了麼?”他說,“明天可以來我這裡報到。”
“不。”咬咬牙,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我隻是想要借錢而已。”
“……”仇鬱清那頭沉默了片刻,“也可以,”他說:“但是我必須得見到你人才行,公司裡熟人太多了,我明天會叫司機接你去我那裡。”
“呃……”我沒想到仇鬱清的回答會如此乾脆,這讓我有片刻的慌神,“你是說,你家麼?”
“不算。”仇鬱清的回答模棱兩可,“隻是談事情。”
怎麼辦?忽然不想借他錢了,隻要一想到今天在地鐵內部,那貼在我耳邊的、黏糊糊的聲音,我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排斥感,“我……我認為,我變成這個樣子,你也有一部分的職責在裡麵,所以我才來找你借錢的,反正,都是怪你。”我這樣說出口了,或許是懷著某種想被他討厭,然後收回成命的意思在裡麵。
沒曾想沉默良久,他卻說:“我的確有責任,所以我才要給予你資金上的支持,給你工作讓你有穩定的生活來源,我從來不打算逃避這一點,我覺得你也不妨再更理直氣壯一些。”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