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告訴我,反正我也是當事人,這有什麼難的呢?
然而他卻說:“抱歉,關於這個,我無可奉告。”
“為什麼!”我脫口而出,因為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告訴我,甚至在我再三要求的情況下。
“我覺得,這對你和對我都沒有好處,我也不想回憶,綜合考量下來,我認為你不知道為好。”仇鬱清的語氣是輕鬆的,我嘗試在他的臉上找到一點負罪感,亦或者心虛,但很遺憾,都沒有。
“可這也是我的記憶!我有權利知道我們曾經發生了什麼事。”看著仇鬱清彆過臉拒絕交流的樣子,我的本能好像知道對他這個人來硬的不行,於是我靠近他,甚至嘗試去抓他的袖口,“仇鬱清,告訴我吧,一定是我追你的,讓我知道,我想知道,這真的沒什麼不好的,我不會怪你啊……求你了。”
我的語氣極近卑微,很奇怪,這種話以我的性格應該不會對任何人說才是,但似乎因為對方是仇鬱清,我卻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說了說來,我甚至發覺,對這一流程我好像十分熟悉。
仇鬱清轉過頭來看向我,他的眸色很深,像兩片黑洞似的,近乎將人的注意力與思考能力全部吸進內裡,“撒嬌也沒有用,裴森,你忘記我們之間的事情,這或許意味著在你心裡這一切都不重要。”
“不是……怎麼會呢?這怎麼可能?”仇鬱清這麼說讓我很傷心,我看著他,打從心底浮現出一種無力。
他就那樣看著我,或許有一瞬間,他是心軟了的,“但你還記得顧鑫,不是麼?”然而他雙唇微啟,說出的卻是這樣的話語。
他的這句話,無異於當頭棒喝,砸得我愣在原地,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他怎麼知道的?好奇怪。
“果然。”仇鬱清眨眼,垂眸,像是掩蓋著什麼似的,“你記得你跟顧鑫的事情,卻不記得我跟你。”
“你……你不要轉移話題!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同他忽然間離得那麼近,我抬手意圖推搡他,卻發現他早已扣住了我的手腕,我聽見他說:“看你這個樣子,我真是……算了,我也不想變成你眼中的無情之輩,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可以猜啊,你問我,我給你回答,是或不是,我都不會對你說謊的。”
“我沒有那個閒心!你……你簡直……”我一邊控訴著,一邊扭動手臂試圖掙開仇鬱清的桎梏,但他的力氣簡直大得要命,他似乎也很享受我反抗他的過程,我在他眼裡看到了笑意,以及……狂熱,他好像很喜歡……很喜歡現在的這種時刻!
“放手!放手啊!”該死的!怎麼會這樣!當我橫下心來選擇用腦袋撞向他的時候,我在他的眼中看見了錯愕。
我沒有留力,額頭被撞得有點痛,仇鬱清“唔”了一聲,終於鬆開了我,但他甚至都沒有去捂自己的鼻梁,我驚疑不定地看著他,心道要是我把他五官撞壞了那就是造了大孽了。
“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他看著我,笑了笑,“你最在乎我的臉了,當然,還有身體。”
“閉嘴!不許說!”
“不過,你說過,你喜歡我,不止是因為這些而已。”仇鬱清的唇角勾了勾,麵色略顯晦暗地,瞥向一邊,“你是騙我的,對麼?”
為什麼現在還在糾結這些問題啊!“我失憶了,我不知道……”這樣的話語說到一半,當我真的在仇鬱清的臉上看見受傷的神情,又該死地心軟了,“我……我隻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就很喜歡看著你。”
“……是的,那時候你就跟彆人不一樣。”仇鬱清的笑意涼涼的,要不是說到一半的時候,他的鼻血流了出來,這氛圍或許還得持續一段時間。
為了給他止血,我簡直慌了神,他不叫我讓管家進屋來,他隻是看著我手忙腳亂的樣子,沉默著,直到最後他自己不再流血為止。
“對不起……”看著垃圾簍裡沾滿血液的紙巾,我這才遲遲地感到了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