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掛斷電話,在我說完那些慷慨激昂的誓詞之後,仇鬱清一直沉默著。
片刻後,我似乎聽見了他的鼻子輕輕吸氣的聲音。
哪怕隻有這一瞬的動靜,但我仍舊意識到,電話那頭的他……好像哭了。
“……仇鬱清?”
“我好想你。”乾澀的嗓音,似乎帶著些滯澀的情緒,我甚少聽見仇鬱清如此委屈的聲音,“想要抱抱你,想要親親你,想要狠狠地——”
“好了我知道了!”連忙打斷他,我的耳朵略微發紅,連帶著臉頰都燙了起來,“我現在要去做心理谘詢,到時候再說。”
“……嗯。”我近乎能夠想到仇鬱清揉眼睛的樣子,他大概會撇撇嘴,然後說:“等會兒我去那裡接你。”
“好。”
通話結束,我打開車門,坐回到我的車上。
直至這時我才陡然間致命地發現……剛才發生的那些那麼匪夷所思乃至不可理喻的事情,我居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他。
該死的!這些明明都是絕對不值得原諒的事吧!
完了,手扶額,這一刻我想,要是仇鬱清加入了什麼詐騙團夥,甚至不需要他說太多的話,我應當很快就會把我所有的錢全部都轉給他。
看來我的病尚且還沒有痊愈,甚至可以說是,依舊病得不輕。
如果硬要給這個病起名字,那麼我願稱之為——見仇症,即“見了仇鬱清就會分分鐘立馬變成戀愛腦”的病症。
這病從初中時就已經在我的身體乃至心上紮根,時至今日已經病入膏肓,再難拔除。
大抵是治不了了,但我想我或許還能通過去見見白醫生稍微緩解一下症狀。
因為……說起“仇鬱清從很早的時候就喜歡我”這件事,我倒是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通電話。
與白醫生約見的地點是她臨時租賃的一個簡易會客廳,她說在回家前,自己或許可以在這裡見見曾經的病人以儘到最後身為醫生的職責。
不同於往日需要排隊的盛況,這次來到白醫生麵前的,隻有我自己一個人而已。
“就當做是與普通朋友之間的談話就好。”略一攤手,白醫生露出一個謙和的笑意,“畢竟現在,離開了醫院的我最好還是不要以心理醫生的身份自居了。”
我先是跟她說了一下我的近況,當她得知我已經向仇鬱清的公司遞交了離職申請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些許錯愕的神情。
“所以現在你們是……”
“僅僅隻是維持著最基本的交流啦,”狀似無辜地擺擺手,其實向醫生隱瞞並非我的本意,隻是我知道仇鬱清做的這些事情恐怕就算是醫生也是無法認可的,所以我隻是著輕避重地告訴她:“不過就算僅僅隻是這樣,通過跟他的交流,我也想起了高中畢業之後的一件事……一件,很小的事。”
“什麼事?”端坐了身子,鄭重其事地,白醫生詢問我道。
“沒什麼,隻是在大學開學前的一段時間,舒琳琳給我打的電話而已……”
那天,她的語氣略有些激動,但聽語氣,卻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