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著……向往著,我和她一樣,仿佛都向往著永遠觸不可及的生活。
掛斷電話後,按照舒琳琳的描述,不知處於怎樣的心態,我試著搜索了她提供給我的昵稱。
“Yu。”
一個令人遐想的昵稱。
很快,我便看見了屬於他相片,相片內他赤裸著上身,以一種空茫的目光,仿佛正凝視著熒幕外我赤紅的臉。
背景,是很明顯的國外建築風格。
那樣新潮、那樣時尚、那樣高級,感覺此刻的仇鬱清同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他其實很少發動態,但他的每張照片,我都不由自主地保存在了手機裡。
忘不了他的模樣,忘不了他曾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以及依托人轉述的,那些對我的肯定,都無一不是令我反反複複回味琢磨過跟多遍的。
從那之後,我的生活仿佛被分成了兩半。
一半是無比殘酷的現實,時不時的催債電話,永遠打不完的工掙不完的錢,當彆人在電腦前享受平靜的、可以肆意打遊戲談戀愛的大學時光時,我卻總是在與貧困與債務做著鬥爭。
另一半,則是以仇鬱清為代表的,虛幻而又美好的網絡世界,那時候的我大抵是瘋了,分明隻能對著虛幻的照片與視頻進行遐想,卻還是無可救藥地迷上了他。
他,仇鬱清,一個模特,一個偶爾會將自己的身體拍攝成照片視頻發送到公共平台上的人,我的初高中同學,我的朋友,我的仇人,是我永遠無法戒掉的毒,也是我一輩子都逃不掉的夢魘。
我喜歡他,這種感覺自我升上大學以來開始前所未有的明晰且濃鬱起來,不同於初高中時期那懵懵懂懂純純粹粹的愛戀,我的喜歡是摻雜著一個窮苦撂倒的少年人無可獻祭的念想與欲望。
最初我想不通他為什麼要變成這樣,為什麼,想要把自己的身體拍成照片和視頻發送到網絡上,這在我看來是一種足以感到羞恥的行為,是墮落與沉淪的先兆。
但後來,我想通了,我覺得,這大概是因為少年時的仇鬱清曾因身體和臉蛋受儘大家的嗤笑,所以而今他便選擇以這樣的方式獲得認可,以尋求心理上的補償。
想通這一切的我堪稱狂喜,因為在仇鬱清的眾多粉絲中,他的這些曾經隻有我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初衷他的每一個表情,我都能進行與其他粉絲全然不同的彆樣解讀,我開始覺得他拍攝相片的行為是一種美好,是一種對自己內心的解放。
我想,我大概就是因此愛上攝影的。
我想要學會攝影,想要站在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