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悄無聲息地放到我的唇邊,一時間,我甚至都不知道就近應該咬住自己的指甲,還是捂住嘴巴抑製住自己大叫出聲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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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總覺得身體熱熱的,手臂像是被什麼東西沉沉地壓住了那般,根本動彈不得。
睜開眼睛,熹微的晨光中,我望見了仇鬱清放大的俊臉,他似乎睡得正香,眼睫在光線的照射下猶如翅膀輕微顫動的蝴蝶,整個人所呈現出來的姿態,無端給人一種被設計好了的美感。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昨晚我仔細盤算推演的種種,近乎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什麼居心叵測的靠近,什麼被凝視窺覷的痛苦,什麼膽戰心驚的防備,統統都見鬼去吧!
隻要他站在我麵前,哪怕他什麼都不做,甚至僅僅隻是用他那古井無波的眼眸凝望著我,任何的憋悶與怒火便會瞬間煙消雲散了。
更彆說下一刻,他的眼睫略微顫動,睜開雙眸,露出一個略顯心機的笑容,“早啊,因為實在睡不著,所以跑到你這邊來了。”手指緩慢而輕柔地,觸碰到我的小指上,“我覺得你應該不會計較這個。”
好,好得很。
紅著臉頰,手指就如同被觸碰過的含羞草那般,不可抑製地緊緊縮成了拳頭,仇鬱清太明白自己的優勢,以至於我當著他的麵跟他爭吵,於我而言都是無比困難的。
坐起身來,他已經自後方抱住了我,他的嘴唇輕輕觸碰到了我的肩上,略略玩弄了片刻,見我僵木著身子沒有反應,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張開嘴唇,在我肩膀的皮肉上用力咬合。
真是該死……我明明知道他是什麼貨色,然而我甚至沒有阻止他,隻任由他在我肩上啃噬完畢後的吻一寸寸攀附上來,輕輕地,抵達我的麵部。
他掰過我的臉,想要在這個時候同我接吻。
這回我終於拒絕了他,並且站起身來,義正詞嚴地說還是應該先洗漱。
他顯然已經洗漱完畢了,在我刷牙的時候隻半倚著門框麵帶笑意地看著我。
我死死地瞪著他,心說這家夥果然是裝的,他以為自己是上世紀早起化好妝又回到房間裡裝睡以等待丈夫醒來的妻子麼?
並沒有揭露他的這點小小心機,早餐時間我們麵對麵坐著,看著他碗裡的餐食,我知道最近因為重新同居他的胃口已經好了許多。
“對了仇鬱清。”放下手中的木筷,我正視著他,“能看看你的手機麼?”
老天爺,這本不是我的作風,天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對仇鬱清說出這句話的。
略顯意外地,仇鬱清歪了歪腦袋,他將自己的手機遞給我,“怎麼了忽然,你以前從不這樣做。”
的確,往常因為某些莫名的畏懼,我很少對仇鬱清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事到如今為了得到點兒更有用的訊息,我卻不得不借此尋求突破,“查崗,不行麼?鎖屏密碼是多少,能告訴我麼?”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仇鬱清唇角微勾,他似乎正因我的這番話而感到興味盎然,可那直直白的目光卻如此敏銳地緊盯著我,像是想要通過我臉上的破綻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又好像僅僅隻是在跟我調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