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鬱清的臉頰歪向一片,維持著那個動作,就好像死了一般,他的頭發略略遮掩住他的眼眸,在我失控發瘋的全程,他一句話都沒說。
“仇鬱清,你這個該死的混蛋!”還有比這更無力的辱罵麼?大抵是沒有的,我本想又一拳揍在他臉上,但卻又想到他明天或許還要去公司開會,所以沒有那樣做。
黑暗與粗重的呼吸聲融合在一起,淬出了名為死寂的毒。
許久之後,我才聽見仇鬱清微弱而又平靜的聲音,“……我,很喜歡。”漂亮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梁,他的嘴唇略略顫抖著,“我很喜歡那些照片,你不在我身邊的那些日子,我每天晚上都是看著它們度過。”
“很漂亮,裴森。”目光略略向下,仇鬱清看著我,他說:“其實你才應該去做模特。”
眼眶中的酸澀更甚,我甚至開始看不清仇鬱清的麵龐了。
他……是在諷刺我麼?
還是僅僅隻是在闡述他那畸形的審美而已呢?
“每一張照片,我都撫摸了千萬遍……裴森,”坐正了自己的身子,仇鬱清紅著一邊的臉,他就那樣凝視著我,一個眨眼,淚水自他的眼中流了下來,“你有沒有留意過每張照片陳舊的邊緣,還有些我最欣賞,最經常撫摸的地方,都已經變舊,失去原本的顏色了。”
他的聲音因些微的哭腔而變得沙啞,“我好想再拍你一次,裴森,可是我不敢跟你提這些。”
“……因為你不是模特,我沒有理由,就好像當初,明明知道你需要幫助,我卻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理由讓你重新接受我,還有跟我相關的一切事物了。”
閉上眼睛,淚滴便順著臉頰滴滴答答地落到床單上了。
這算是仇鬱清的申辯麼?我不知道,時至今日,我甚至已經不明白自己到底對他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那跟蹤的事情,襲擊我的事情,你又怎麼解釋呢?”
來吧仇鬱清,儘情渲染吧,把自己渲染得純潔無辜、把自己偽裝得全無錯處。
如果你真的能夠將這一切的謊言全部圓上。
那麼我也是願意相信你的。
低頭,仇鬱清沉默了。
他緩慢抬臂想要拉住我的手,卻被我輕輕揮開了。
“全部都告訴我,我要全部。”咬牙切齒地凝望著他,我不相信,到了這個地步他還不願意跟我坦白麼?
“我恨你。”
仇鬱清的一句話,宛若當頭棒喝,砸在我的頭上,令我一時間動彈不得。
“什麼?”難以想象這是從本該為自己分辨的仇鬱清口中說出來的,我的心臟狂跳,一股熱血直衝天靈蓋,連帶著咬合肌的力氣都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你說什麼?”
“應該說,那個時候是我讓我自己恨你的,這是實話。”抬眸,仇鬱清臉上的表情平靜而又殘忍,一瞬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