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勉為其難教教你吧。”紀曠笑了笑,開始一步步教她,“照著我的步驟,慢慢來,其實很簡單的。”
然後,他順利見到了一個廚藝白癡進化為一個廚藝菜鳥。
雖然這次沒有燒糊鍋子,可是還是很糟糕。
經顧盼溪炒出的宮保雞丁,色香味一樣都沒有,讓人看了就食欲全無。能夠把雞丁炒得漆黑一片,她也真是夠厲害的了。
“……拿出你玩王者出擊一半的水平來,早成大廚了。”紀曠也無語了。
“這怎麼辦啊,我儘力了。”顧盼溪也很無奈。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學什麼都又快又好,唯獨這個廚藝,永遠沒有長進,永遠是個絕世渣渣。
賣相不行,隻好另辟蹊徑。顧盼溪索性將蔬菜切好,擺放在盤邊上,再將焦黑的雞丁倒在一旁,澆上醬汁,用筷子畫點線條搭配一下,居然還有點藝術感。
“這倒還不錯。”紀曠點點頭。這樣起碼不至於一看到就想倒掉了。
紀曠終於發現,顧盼溪彆的不行,擺盤天賦居然還可以,擺出來的菜像模像樣的。而他恰好就對擺盤一竅不通,炒完菜都隨便往盤子裡一裝,保證樣子還過得去就行。
紀曠看看自己賣相亂七八糟的菜,再看看顧盼溪空有擺盤,無內涵的菜。
於是,兩人選擇分工合作。
《美味餐廳》是由一位明星老板娘,三位明星員工共同合作開餐廳的一個真人秀節目。
顧盼溪與紀曠作為飛行嘉賓剛出現在餐廳門口,馬上得到了她們的夾道歡迎。
方箏,同時也是影壇叱吒風雲的影後,餐廳老板娘激動得握住顧盼溪的手,感動得不得了:“會做菜吧?會洗碗不?想當服務員還是當前台,或者做采購?”
幾名明星員工也興奮不已:“終於有人來幫忙了。來來來,快點正式上崗。”
……顧盼溪與紀曠麵麵相覷。
怎麼感覺是上了賊船了。
兩人一來,首先就離不開做菜環節,這點他們早有準備,現場來演示了一番。
顧盼溪洗菜配菜,紀曠切菜炒菜,炒完又交給顧盼溪擺盤。
兩人雙劍合璧,天下無敵。配合得非常好。
後期再搭配上舌尖上的中國的配音,保準讓鏡頭前的觀眾食指大動。
“可以可以,後廚就交給你們了!”原擔任廚師的主持人汪京頓時喜極而涕,他終於可以擺脫炒菜的命運了,“自從來了這裡,每天從早到晚就是炒菜,就連夢裡都在掄鍋鏟,真的是要奔潰了。”
“是啊,我天天就是洗菜配菜,每天等著客戶點菜,真的是好累啊。”專業配菜工,每天埋頭洗洗刷刷的歌手郭沁也一臉委屈。她的偶像包袱都被生活給磨掉了。
“我負責采購上菜打掃,也是一天沒得停,事後還要搞衛生。”年輕小生丁勤人如其名,非常勤快,也被節目組的高工作量折磨得夠嗆。
幾位明星紛紛抨擊萬惡的製作組,控訴錄製期間每天都累的要命,顯然受壓迫很深。
本來是可以實行餐廳收入自給自足的,可是他們的營業額實在達不到,每天甚至還有虧損,隻好變為打工製,領取日薪。
萬惡的製作組對他們每天的營業額任務下達了硬性指標,要完成工作量才能獲得當日工資,工作量居然還有考核,算賬算錯了甚至還要扣錢,活脫脫的在世周扒皮。
製作組但笑不語,不壓迫你們,哪來的收視率,觀眾就是喜歡看到大明星被惡整好不好。往日裡光鮮亮麗的明星們,為了生計辛勤勞動,想想就很有意思。
隻有最大牌的老板娘,影後方箏可以幸免於難,她的工資相對比較高,可以少乾點體力活,但是看著員工那麼累,她也不好總閒著。幾人錄製《美味餐廳》的過程,簡直就是一副打工血淚史。
他們的目光投向新來的兩位壯丁:“現在你們來了,我們終於可以休息會了。”
顧盼溪看著廚房堆成山的碗筷,默默擦汗:“必須都手洗啊,沒有洗碗機嗎?”
“有,要花錢。”方箏指了指擺在牆腳的專業商用洗碗機,上麵貼著一個令人咂舌的數字,“可是我們沒有錢。”
他們的錢包一進節目組就被收走了,不允許動用自己的錢,必須在這裡掙錢謀生。節目組隻給了少量的初始資金用於餐廳的經營,餐廳裡的一切設備還要收取額外的租金,一開始甚至連燃氣灶的使用都要收費,他們強烈抗議之下才降價了。
餐廳的菜單都是節目組固定的,價位還安排得很低,每天隻有完成營業額任務,才能得到節目組給的工資,不然飯都沒得吃。幾人為了掙錢,天天疲於奔命。
想住好地方,出去旅遊享受,可以,給錢。
想用高端設備,節省人力,可以,給錢。
想聘請新員工,減輕負擔,可以,給錢。
什麼都是錢,錢,錢。
“你們兩個新員工,也是我們支付了勞務費才請到的,一定要好好努力給我們掙錢啊。”店長方箏兼任財務,拍著他們的肩膀,聲音沉重,“對了,每天在這裡的食宿節目組也是要額外收費的,憑在餐廳勞動換取。”
……這哪是什麼《美味餐廳》,這是黑心製作組給明星員工安排的變形記吧?!
一來就擔負了沉重生存壓力的顧盼溪與紀曠頓時壓力山大。
顧盼溪小心翼翼詢問:“一定要在餐廳才可以掙錢嗎,可以選擇彆的方式嗎?”
“我們沒有啟動資金啊,又不準用明星身份獲取便利,除了開餐廳,哪還有什麼彆的方式。你總不會要出去賣藝吧?”方箏煥然大悟,目光投向新員工紀曠,“我記得你是練習生出道,能唱能跳吧?”
“……休想。”紀曠臉都黑了,讓他在餐廳台下賣藝,那他還不如去死,“我這就去炒菜洗菜洗碗。”
“等一下。”顧盼溪拉住他。
她回頭認真望著方箏:“箏姐,能不能借十塊錢給我呀?”
她來這裡後,錢包也被收走了,現在身上身無分文。
“乾嘛。你要買什麼東西啊?”方箏一臉疑惑得望著她,掏出錢遞給她,“我們現在每一分錢都很重要的,都是血汗錢啊,要賣好多道菜才能換的。昨天他們營業額沒完成,晚上飯都沒吃飽,還不夠錢睡床,隻好在沙發上湊合了一晚。”
“我想了想節目規則,好像沒有限定那個。”顧盼溪接過鈔票,不自覺揚起嘴角,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我想買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