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什麼都沒說。”陸雙城眼疾手快接過抱枕, 嘴角微微上揚,“堂弟太聰明,什麼都猜到了,我也沒有辦法。”
顧盼溪白他一眼,果斷打電話給顧連斌澄清事實:“他就是一普通朋友, 不是姐夫,你彆瞎想, 我們沒住一起。”
電話裡, 顧連斌卻顧左右而言他:“嗯。我都知道的, 放心,我會保守秘密的。”
要你保守什麼秘密啊!
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啊!
簡直越描越黑,顧盼溪徹底抓狂。
她氣鼓鼓看向表麵上一切如常, 實際上,似乎已經豎起了耳朵, 正在聽著自己打電話的陸雙城。可惡的家夥, 自作主張,她才不要理他呢。
顧盼溪冷麵寒霜,對著陸雙城說道:“陸總,你待在這裡不合適吧?我要休息了, 您請回吧。”
陸雙城不由挑起眉毛:“溪溪, 你這是過河拆橋嗎?”
顧盼兮瞪他一眼, 索性直接回答道:“沒錯呀,就是過河拆橋,河已經過了, 現在我要拆橋了,你請回吧。”
她直起身子,將方才陸雙城蓋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衣服,提起來遞給他,明顯這是在下逐客令。
陸雙城沒有說話,他接過自己那件似乎還帶著她身上馨香的衣服,那是一件高級定製的外套,需要細致的打理,卻被她壓得有些皺了。
他默默抖了抖衣服,似乎是要在抖落衣服上的灰塵,揚起的微風,吹到了顧盼溪的身上,讓她感覺有點冷冷的。
自從他表白以來,陸雙城一直都對自己很溫柔,似乎總是圍繞在自己的身邊,關心自己,這讓她都有點忘記了,這位其實是,原中,叱吒風雲的那一位霸道總裁。此時他不說話的時候,居然格外的有威嚴,與自己獨處的時候,讓她有一點點緊張的感覺。
看著他不聲不響的,似乎就要離去,顧盼溪的心理有些不是滋味。他主動出來幫忙解決了顧連斌的安置問題,確實是在幫助自己。她不由垂下眼眸,心想,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作?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跟隨著他的動作,看著他披上衣服,長身玉立,外套上的印痕穿到他的身上,倒像是原本設計就是那樣的,渾然一體。有的人,似乎天生就是俾睨眾生的模樣。
陸雙城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注視,利落側身,回首看她一眼。
顧盼溪趕緊眼觀鼻鼻觀心,裝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不敢看他。
他淡淡留下一句:“那我走了。”
“嗯。”顧盼溪僵坐在沙發上,心亂如麻,頭低得低低的,隻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很小,腦袋也跟著點了點。
耳邊響起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隨後是砰的一聲很響的關門的聲音,看來他走出去了。
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
房裡安安靜靜,電視機裡放著財經頻道,卻沒有開聲音,鴉雀無聲。往日裡不覺得,此時竟有點孤零零的。
顧盼溪盤著腿,無力倒在沙發上,目光投向大門,歪著腦袋有些不知所措。
腿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冰涼冰涼的,她一看,是一個銀白色金屬質地的打火機,有些眼熟,這不是陸雙城用的那個嘛。起先在門口遇到的時候,他似乎就拿著這個打火機在用,後來看到她們,就把打火機塞進了口袋裡。估計是拿外套給自己蓋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的。
她得去給他送過去。
顧盼溪攥緊那個打火機,握得緊緊的,似乎被什麼鼓舞了,踏上粉色小拖鞋就往外跑。她腳步急匆匆打開房門,鞋都沒換就走了出來,可是外麵冷清清的,他已不知所蹤。
顧盼溪不由左右張望,聳聳肩膀,她在想什麼呢,明明是她在把人往外趕,還指望彆人在外麵守著她,等著她不成。
她無精打采關上門,還沒來得及歎氣,後背一熱,男人有力的臂膀已經抓緊了她的手臂。
“啊!”她一聲驚叫,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蹦出來了。
陸雙城站在她的身後,拽住她的手臂,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滾燙的呼吸似乎要將她灼熱。
“你喜歡我。”男人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顧盼溪聽到他熟悉的聲音,這才安下心來,隨後又被他的話驚到了,不由手足無措,內心小鹿亂撞。
她睜大眼睛,顧不上問他怎麼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趕緊反駁道:“才沒有!”
陸雙城的聲音卻繼續貼近她的耳邊,聲音不大,然而侵略十足,仿佛成竹在胸的獵人,抓住了他蓄謀已久的那隻白兔。
他輕笑,那笑聲很低,是發自內心的震顫,讓她的耳朵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