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來也兩天了,袁蘿迅速適應了**的貴妃生活。
清晨醒來,十幾個侍女捧著各色衣服首飾任憑挑選,不滿意也可以自己入衣帽間選,好吧,說衣帽間也太含蓄了,貴妃娘娘放置衣服首飾的是包括十幾間庫房在內的一整個偏殿。首飾匣子裡各色寶石金玉能閃瞎人狗眼。
寢殿紫宸殿更是奢華萬分,這幾天袁蘿睡覺一直覺得床上暖洋洋的,渾身舒泰,以為床下有炭爐烘著,一時好奇掀開被褥看了看,才發現發熱的是底下一床火紅色玉石編織的墊子。根據四喜介紹,是什麼通靈暖玉,每一塊都價值連城,卻被用來當電熱毯使用。
冬天有電熱毯,夏天自然也有冰琉珠,玉簟席,光彩流離,寒氣自生。
大概是貧寒出身導致的底氣不足,袁蘿的衣食住行,樣樣都講究到了極致,甚至比皇後太後這兩位後宮boss級人物都更勝一籌。每日裡的妝容也都走華麗風,濃妝豔抹,珠翠環繞。。
袁蘿本來想拒絕這種妖豔的風格,但想到跟原主差距太大可能引來懷疑,隻好乖乖讓梳妝女官擺弄了。
不考慮隨時可能爆發的各色危機,統治階級的日子還真是挺爽的,除了沒有手機之外。
梳妝完畢,到了偏殿,宮女流水般端上各色美食,貴妃的一百零六道菜肴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用完了早膳,袁蘿去了禦花園散心。
天色放晴,瑩白的積雪堆在梅花枝頭,幾點嫣紅的梅花瓣從潔白的雪下探出頭來。暗香浮動,無限風光。
如此美景,竟然不能搞個自拍,發個朋友圈,真是讓人心痛。
尤其自己這張臉,都用不著修圖,就是絕世美顏了。
穿越過來,要說袁蘿有什麼最滿意的,莫過於如今這一張臉了。獵戶之家的女兒,竟然能生得如此絕色。也許是原作者為了讓寵妃劇情合理化,所以強加的金手指吧。
袁蘿正胡思亂想著,突然聽見前麵傳來細微的說話聲。她立時停下腳步。
一個柔美動人的嗓音說道:“真是禍害遺千年,本來以為這種天氣跌入水池,必死無疑呢。”
“嗬嗬,姐姐你不知道,這些賤民都是命硬的很,什麼冷熱天都要上山下田的。”
“也是,聽說那位以前大雪天還要上山打獵呢,肯定不懼怕這點兒冰雪。”
聽上兩句話,袁蘿就明白她們在說自己了。這就是傳說中隻要鑽樹叢就必然會聽見八卦的主角體質嗎?
不過這種鄙視勞動人民的口氣是鬨哪樣。
袁蘿撥開樹枝,便看到前麵兩個女孩正站在道邊說話。一個披著鵝黃鬥篷,一個穿著桃紅大氅,衣裳華貴,滿頭珠翠,顯然都是妃嬪。
對麵的談話還在繼續。
“聽說沈公子至今還被關在慎刑司的大牢裡,唉,可憐。”
“是啊,沈公子溫潤清雅,才學過人,就因為不願意屈從那個毒婦,如今就要有性命之危。”
“雖說是寒門出身,但這般高潔之人……”左邊那個穿鵝黃色哆羅呢鬥篷的女孩偶爾偏頭,立時發現樹叢後麵亮著一對星辰般的眼眸。
等她辨認出這對眼眸的主人是誰,立時變成了一尊僵硬的雕塑。
也難怪這兩人疏忽大意,宮中上下皆知,貴妃娘娘最看重氣派,出行從來都是前呼後擁,幾十個宮女太監捧著各色器皿依仗,哪有眼前這般隻帶著兩三個人的時候。
同伴的異樣終於引起對麵女孩的注意,也跟著將目光轉過來。
樹叢後頭,袁蘿和善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應該打個招呼。
沒想到她剛抬起手,兩個妃嬪像是見鬼了一般,尖叫起來,轉身就要跑。
這是壞學生見到教導主任的反應嗎?袁蘿的手僵在半空。
身後的四喜反應比主子更快,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帶著另外兩個侍女老鷹抓小雞般就將兩個宮妃逮住了。
押回袁蘿的麵前。
四喜殺氣騰騰問道:“娘娘,這兩個賤婢如何處置?”
袁蘿看著在四喜和幾名侍女挾持下,跪在自己麵前瑟瑟發抖的兩人。
她該說什麼?
來人,將這兩個賤婢拖下去賞一丈紅!
咳咳,還是算了。已經決定洗白了,不如就從眼前開始吧。
對著兩隻小雞仔一般瑟縮的宮妃。袁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開啟她洗白大業的第一步。
“你們叫什麼名字?”
她自問語調已經儘可能柔和,表情也足夠善良了,可收到的效果卻瞠目結舌。
一句話還沒問完,左邊那個宮妃慘叫一聲,身子一軟就暈倒在地上。另一個雖然沒有直接暈倒,卻也抖如糠菜。
袁蘿忍不住懷疑,難道自己穿成了史前巨獸,食人恐龍?
旁邊四喜還在火上澆油:“娘娘,這兩個賤婢如此無禮,奴婢這就打爛她們的嘴。”
袁蘿歎了口氣:“還是算了。”
四喜立刻順杆兒道:“娘娘剛剛病愈,聽不得這些嘈雜聲響。那奴婢帶人將她們送去慎刑司。保證您再也見不到這兩個礙眼的狗東西。”
左一個賤婢,右一個狗東西,四喜不過是自己身邊一個女官,這樣辱罵妃嬪合適嗎?
還有這毫無技術含量的暴力毆打,傳說中宮鬥大戲裡的笑裡藏刀,明捧暗諷,煽風點火,針鋒相對……
袁蘿感覺,一切宮鬥文的常識仿佛都在遠去。
最終,她看著地上的兩個妃嬪,“算了,將人放了吧。”看兩人模樣不過十四五歲,放到上輩子隻是兩個初中生罷了。
四喜詫異自家娘娘的寬宏大度,但想到之前娘娘為下人求情的事情,也並不覺得很意外。
還醒著的宮妃顫聲說著謝恩的話語,命侍女抬起同伴,麻利兒地滾了。
袁蘿望著她們遠去的身影,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