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這也算是旁敲側擊的暗示江溺要搞學習了。
江溺在他麵前一副乖寶寶的樣子,顧池說什麼他都說好。
顧池失笑,剛才在招領處的尷尬也沒了,臨走時又忍不住交代道:“明天必須穿校服。”
江溺乖巧的點點頭:“嗯。”
顧池說完又忍不住犯老毛病,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頭發,又不禁伸手撥了撥他額前的發,說:“額前碎發有些長了,會擋著眼睛,我……你去剪剪吧,對眼睛不好。”
顧池差點就說“我幫你剪”了吧。
上一世江溺的頭發幾乎都是顧池幫他剪的。他脾氣臭,但在顧池麵前又非常在乎形象,每次剪頭發理發師都要顫顫巍巍好久,剪的不滿意了江溺就冷臉,明星都比他好伺候。通常也隻有顧池親自帶他去的時候他會老實點,每次一去理發師看他就跟看菩薩似的。
後來顧池工作忙起來了,也沒時間帶他去了,每次覺得江溺的頭發長了的時候又怕江溺給理發師和自己找不痛快,乾脆自己下手。
當然開頭也不太美好,頭幾次的時候顧池把江溺的頭發剪的跟狗啃似的,短是短了,醜也是真醜,偏偏江溺為了哄他開心還昧著良心說好看,甚至舍不得去理發店修剪。
有一次江溺甚至硬生生頂著個狗啃頭過了兩個多月,顧池良心不安,都不敢帶他出門。
不過顧池學東西快,很快就熟練掌握此門技術了,自此江溺的頭發基本就都交給了他。
這麼些年養成的習慣,真是骨子裡的深刻,刀也剔不掉。
“好。”江溺應了他。
話音剛落,早自習的下課鈴聲也準時響起。顧池不便多留,和江溺草草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開了。
十七歲的少年就這麼怔怔站在長廊上,目不轉睛的望著心上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虔誠又真摯,眼睛明亮的讓人想不起那雙眼原本的深沉。
直到周圍的聲音逐漸嘈雜起來了,風也帶走了少年的味道了,江溺才恍然若夢般拿著新校服進了班級,在眾人匪夷所思的注視下坐在椅子上發了好一會兒呆。
“……江爺?”
江溺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眼神漠然又不耐的瞥向高怵,示意他有屁快放。
高怵默默站遠了些,看了眼他放在桌子上的校服,問道:“江爺,我們明天還要穿校服嗎?”
他們這些人個個都是痞子刺兒頭,誰也不在乎自己班分會扣多少,這輩子穿校服的指數都屈指可數,眼下規規矩矩穿這一身都快要難受死了。
江溺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莫名想到了顧池臨走時的交代,沉聲道:“穿,以後都得穿。”
高怵:“?”
其他人:“……”
這是怎麼了?
江溺說完也沒去看他們的表情,自顧自的沉思了會兒,納悶許久,終於略有些煩躁的道:“我胸口很硬嗎?”
“……”
“。”
“……………”
*
晚自習階梯教室的人並不很多。
附中科技樓的階梯教室就是為高一高二準備的,但大多數高一高二學生都不太能自主學習,還是選擇留在教室,隻有像顧池這種成績非常好的,以及江溺這種成績非常不好的才會來階梯教室。
成績太好不需要老師操心,反而安靜的學習環境才是最好的選擇,成績不好的就不用說了,階梯教室就一個守自習的老師,差生在這兒人手一個手機縮在後頭打遊戲。
江溺以往晚自習來都不會來,他的生活很無聊,除了一部電腦之外什麼也沒有。
但現在不同了。
自此來學校好像也不再是一種無聊之下的負擔。
高怵他們沾著江溺的光也很少來上晚自習,反正學校也不敢管,但是江溺都來了他們也不得不來,來了待在教室裡也沒什麼好玩的,拿著手機都施展不開身手,高怵等人便大膽的提出要和江溺一起去階梯教室。
江溺皺了皺眉,不悅道:“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