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笑了下,問:“我就問你你還記得你們班老師布置的作業是什麼嗎?”
“……”
記得個屁。
他連張紙都沒帶回來。
顧池都快被他氣笑了,無語道:“江溺,你是真不想和我一起走嗎?”
江溺愣了下,抬起眼來看他:“去哪?”
顧池表情嚴肅起來,對他說:“上大學,以後我可能不會留在南陽。”
南陽大學雖然是211,但是對顧池來說還是一個不夠高的起點。前世他和江溺因為被仇家追殺被迫退學,高三一年都是江溺請了家教老師讓他在家自學,最後江溺為了保護他將他送去英國上的大學。
而在國內,顧池也很有信心自己能考上更好的雙一流,他想和江溺從一個不同的起點走的更遠。
上次顧池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要他好好學習,江溺智商很高,他認真學肯學絕不會比任何人差。可顧池都說了,他卻還是這個樣子,逃課、棄學。
所以顧池是有些生氣的。
江溺聽到他的話後也沉默了,他的神色一下子黯然起來,漆黑如無底洞般讓人看著心慌的幽深眼眸,讓顧池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以前十七歲時候瘋起來的江溺,偏執、乖戾又冷漠,好像所有的心思都不願多花在人世間。
他並不怕那個瘋狂的江溺,他是心疼,他好像到這一刻才明白,十七歲之前,江溺都沒把自己當成一個正常的人類來看待,就連進入學校都隻是因為覺得人生實在沒什麼可做的事情了,又該怎麼如同一個正常一樣做正常人的事情呢。
是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就在顧池以為江溺終於要藏不住陰鷙的內裡的時候,江溺卻突然偏過了頭,沉聲對他說:“我不知道。”
顧池問他:“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該怎麼學。”江溺看著他,沉寂的雙眼仿佛隻有在望向他的時候才會泛起期望的漣漪。
顧池鬆了口氣,勾了下唇角,溫聲說:“找我,我帶著你。”
江溺心都塌了,那一刻,他喉嚨發緊,居然半晌才傻傻的訥訥的問他:“會一直帶著我嗎?”
“會。”
不論去哪裡。
“隻要你想。”
顧池的眼神那麼肯定,肯定到讓江溺幾乎是瞬間就相信顧池不是在和自己說笑。
“我學。”江溺僵硬的朝走近顧池,站在他麵前,有些無措的看著他說:“我會好好學的。”
此刻那雙眼才像是盛上了月光一樣純粹明亮。
*
江溺說要好好學,顧池當然是很相信的。
這幾天顧池每次查課間的時候還特意會去江溺的教室那邊轉一圈,令他欣慰的是江溺終於不再隻有一個高貴的後腦勺了,桌子上也有了本子書本和筆,轉頭看到顧池就會立馬出來和他打招呼。
然而與此同時最近高一九班的氛圍也詭異的很。
因為發生了一件更詭異的事情,他們江爺,那個視書本如糞土的江溺居然開始學習了!?
原本來說高一九班排在高一的最末尾,應當是全年級最垃圾的班級,甚至在江溺沒有洗心革麵之前說是全校有史以來最拉的班級也不為過。
附中也不算是什麼貴族學校,有江溺這種即使放在貴族學校也要被人捧著敬著的大爺在,全科老師就沒有敢真正管他們的,都怕惹上江家,給自己沾一身腥。
平常彆說是學習了,就是班主任上課也有人乾逃。
他們這些社會的後腿早就已經放棄了學習這條路,甚至以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