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夕沒有了其他人, 於是春晚每年都是一個樣,兩個人吃完晚飯後沒有彆的事可以做, 就如往常般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顧池還是對動漫比較感興趣。看的是動畫大電影, 適合十歲以下的小孩的那種。
江溺不論對什麼電影都不太感興趣,看了一會兒注意力就又到了顧池身上。
在看到帶著一家人在森林冒險的小熊哥哥因為丟失了妹妹而坐在地上無助大哭的時候,顧池腦子裡麵突然閃過了付冬曾經對他提起的關於江溺的過去。
他突然想起來, 江溺曾經有一個妹妹。
付冬說, 在顧池沒有出現之前,那是江溺在這世界上唯一在乎並且能稱之為親人的人了。
他想到對江溺除了迫不得已的討好之外沒有任何父愛的唯利是圖的江楊,又想到了那個把他當做工具的母親, 以及那個曾經時時刻刻想著置他於死地的同父異母的哥哥。他心裡突然漫起一股酸澀的滋味。
他無法想象, 在自己沒有出現的那些年裡,每一年的除夕江溺是怎麼過的。
是一個人嗎?還是和付冬他們一起?
可是他的朋友都有更重要的人,在這樣闔家團圓的日子裡應該不會陪伴他的。
那那個叫做江可的女孩呢?那是江溺的妹妹, 是一個怕所有人唯獨不怕他的勇敢小姑娘, 他應該會願意陪著他的。
江溺的身邊少有愛和天真, 那麼如果說顧池後來給了他愛, 那份天真最初應該就是江可給他的吧。
他們在一起之後都很少再提過去的事, 連校園時期的事情都很少提到, 遑論是那對江溺來說並不好過的曾經。
然而在他們重生後的第一個除夕, 顧池卻突然很想知道那個會追在他後麵喊他哥哥的小姑娘是個怎樣的人。
他們已經能夠坦然的麵對年少時期的種種,那麼也可以往過去翻一翻了。
江溺注意力本來就一直在顧池身上,所以幾乎是在顧池轉過頭若有所思盯著他看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垂下眸問:“怎麼了?”
顧池眼中的情緒複雜,偏過頭猶豫片刻才深吸口氣,問他:“你想和我聊聊以前的事情嗎?”
江溺愣了下,隨即很快問:“多久以前?”
“如果是小時候的話,我小時候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都和你說過的。”江溺說。
顧池故作沉思,過了會兒,才目光沉沉道:“說說江可吧。”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江溺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因為江可的出現和離開好像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江溺輕輕皺了下眉,沉默幾秒才沉聲說:“她…她很恨我。”
“為什麼這麼說?”顧池心裡一緊。
江溺從沒有主動在顧池麵前提起過江可,有的時候顧池甚至會懷疑江可是不是真的出現在江溺的生命裡、如付冬所說般深刻的影響他過。
但付冬當時又用那麼遺憾的表情告訴顧池說:“江可死了以後,他晚上就睡不好了,一查才發現狂躁症都有了,精神狀態也極不穩定,直到這兩年遇到了你才慢慢好了起來。”
江溺沉默了很久才看向顧池,他從來隻有在顧池麵前提起自己媽媽的時候才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點悲傷,可是這一次顧池居然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痛意,儘管那情緒隻是一閃而過。
“小池,我不願意去想她。”他的聲音不易察覺的顫抖著。
顧池心裡一緊,他不想再聽了,有些傷疤容易觸及深處的話那還是不要再揭好了,淺的好得快,深的顧池卻怕他再痛再流血。
顧池抓住江溺的手,笑說:“那就不想了,不說了。”
“其實我想和你說的。”江溺突然反抓住他的手,眼神執拗:“我其實一直想和你說說她,但你似乎總不願意我提以前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