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 枕邊風。(1 / 2)

婚後寵溺 柚一隻梨 10818 字 10個月前

【31】

清晨, 南城一中心急診大樓。

李助理小心翼翼捧著材料,躲過一個打吊瓶的大娘,兩個瘸腿的老大爺, 以及三個頭破血流互相揪著領子罵罵咧咧的年輕人, 艱難地從擁堵的急診大廳擠過, 來到了角落裡的一張病床前。

在一中心這種一床難求的地方, 能有個歇腳養傷的地方就不錯了。

如今的南城已經不比十年前, 孫付嘉想在這裡行使特權已經很難。

李助理撥開人群, 看到老板的那一刻就一驚。

他幾步走到近前, 大驚失色:“孫總!您這是怎麼了!?”

鼻青臉腫不說,胳膊也折了一隻,用繃帶吊著掛在脖子上。

“操, 昨晚上喝大, 不知道誰把我打了。”

孫付嘉捂著青紫的已經結了血痂的嘴角,一想到昨夜的事,火就抑製不住往外冒。

他幾年不來南城,難得回來組了個飯局,約著一些以前生意上的朋友吃飯, 想著疏通疏通關係,敘敘舊,人脈總是要維係的。

幾年過去, 那些人有的趕上好時候, 乘了一股東風就發家致富了, 有的則是傍上了顧家賀家這種上流圈子的家族而平步青雲,隻有他,回京城混了個不上不下,沒什麼長進。

時代在發展, 彆人都在往前走時,你原地踏步就是後退。

孫付嘉表情陰鬱,“那幫人嘴上恭維,其實我知道他們打心底裡看不上我。”

尤其是見到他來,三句不離一個“陸”字,可見如果沒有那層關係,這些人根本不會來赴約。

他當然沒有給出什麼“陸先生”的消息,因為那位大佬從沒把他放在眼裡過,他隻不過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他也就隻能在外麵狐假虎威,回到京城,誰都知道他孫付嘉和孫家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隻是靠著祖輩的家業,做個混吃等死的二代也是個好選擇,可惜他有一腔抱負,這些年來折騰來折騰去,家業沒壯大,倒是把陸家那位的耐心都快耗光了。

也正因為這些被人瞧出來,所以他們灌酒時才會毫無顧忌。陸家都不給你撐腰,哪有人會真的忌憚你。

他喝得暈暈乎乎,又把人一個一個都送走,自己踉踉蹌蹌地往停車場走。

誰知才走沒兩步,就被人套上麻袋給拖走了。

對方是個老手,很謹慎、有經驗,挑了個監控死角對他動手。不知道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往死裡揍他。

他全身都疼得要命,感覺骨頭都碎了,診斷結果出來卻連輕微傷都算不上,可見對方是個行家。

“我這次認栽,可彆讓我找到。”

孫付嘉惡狠狠道。

助理沉默不語,隻默默抱著材料站在一旁。

孫付嘉這才看到他懷裡白花花的一遝紙。

“這是什麼?”

助理回神,壓低聲音:“仿畫那事……”

“噓!”孫付嘉瞪他一眼,環顧四周,也壓聲,“找到賣家了?”

“南城賣假畫的不多,就一家,是個很小的畫室,沒什麼名氣。”

買賣仿畫原本就在版權一事上存在爭議,一般人輕易不肯碰,不管是從道德還是從法律上,都為人所不齒,更何況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也就小店肯鋌而走險。

孫付嘉看了一眼畫室的名字,果然聽都沒聽過,狐疑:“能靠譜嗎?”

小畫室技術萬一不好,叫人一眼就看出破綻就麻煩了。

他妹妹雖然不是什麼內行人,但好歹也算半個愛好者,多少能看出一點門道。

“我找了個懂畫的人,回頭您跟他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嗯,也行。這麼多都是那家賣畫的資料?”

助理搖頭,“是其他淘汰掉的畫室,我也是翻了許久才找到一家。”

孫付嘉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話說久了就想吐。

“扶我靠會。”

孫付嘉之前一直坐在床邊,他這一動,助理才發現老板連腳上也裹了厚重的紗布。

助理趕忙把材料放在床邊,抬手幫忙搬腿。

孫付嘉視線隨著助理而動,目光一垂,材料的第一頁上幾個大字赫然闖入他的視野。

他瞳孔微縮,一把抓起那張紙。

【初月畫室】

他揪住助理的領子,厲聲質問:“這間畫室怎麼還在?!”

助理一頭霧水,被老板駭人又陰森的眼神嚇到。

他磕磕巴巴:“這是南城最有名的一家,開、開了十幾年了……”

十幾年,一直在。

孫付嘉鬆手,抬手按了按頭。

不對,不應該。

這間畫室應該已經轉手了才對,但如果賣出去,名字不應該還是這個。

可她不可能還繼續經營著這家店。

怎麼可能?他明明都那樣警告過她們。

他腦海裡閃過許多陳年舊事。

畫麵最終定格到幾天前在醫院偶遇的那道纖細背影上。

他目光執拗而陰狠。

“明天,我要去這個地方。”

如果真是她,那這一趟來南城也不算一無所獲。

……

早上孟年接到畫室的電話,就讓劉嬸陪她去了一趟。

等兩人再回到彆墅時,時間已經快到中午。

她到家時,葉斂竟然還在。

他都已經在家待了好幾天,工作真的不要緊嗎?

孟年才一進門,就被人拉住了手。

他牽著她走進玄關,笑問她去了哪裡。

孟年扶著男人有力的手臂,將鞋蹬掉,“畫室給我打電話說有人來取畫,結果我去了以後,人家又說要改明天,我白等半天,明天還得再去。”

鞋子被踢得左一隻右一隻,葉斂一手扶在她腰後,另一隻手長臂一伸,將兩隻散落在地上的小鞋子都拎起,整整齊齊地擺進鞋櫃。

他拿起女士拖鞋,彎下腰,擺在女孩的麵前。

孟年紅著臉,把腳往後退了退,手撐著他的肩膀,羞赧:“你彆,我自己可以。”

葉斂低聲催促著,“彆躲,大家都在看你。”

孟年:“……”

臉瞬間更紅。

她推拒不過,隻能任由他給自己穿鞋。

順利地把鞋穿到腳上,孟年窘迫地想要逃離,卻被人一把又拉進懷裡。

葉斂笑著,扶著她進門。

“你說取畫?畫室還會賣畫嗎?”

他有意轉移話題,緩解她的不自在。

孟年果然上當,專注於回答他的問題,很快就忘了剛才的事。

“除了像開輔導班一樣盈利以外,我家的畫室也會替彆人賣畫。我媽媽以前認識不少國內外的知名畫家,他們有人就會把畫放到這邊進行銷售和展覽,當然也有一些人會把我家的畫室當做是類似銀行一樣的地方。”

“有些人可能因為一些私人情況不便帶走,就先放在這裡暫存,等他什麼時候方便了再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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