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40 畫腹肌吧。(1 / 2)

婚後寵溺 柚一隻梨 12444 字 10個月前

【40】

從車上被他抱下來, 她就被人誤會了一次。

現在好了,明天早上起來,被劉嬸和王叔看到, 指不定又要怎麼想她。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壞呢!

孟年覺得自己就算是虧死,今天也絕對不會再碰他一下。

可惜男女之間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 她想要二次逃脫, 卻再也不能如願。

還是葉斂那句危險十足的:“你再蹭下去,我可能真的要再去洗個澡了。”

成功製止她繼續亂動。

桌上的牛奶已經放涼,葉斂又出去熱了一遍。喝過牛奶,又被葉斂拉著去刷了牙。

孟年再次回到床上,葉斂卻又從屋裡離開。

他好像去了陽台。

可是陽台上隻有她的畫板, 今晚似乎沒有雨,他出去做什麼?

孟年看不到, 隻能聽聲音。

她沒聽到畫架被拖動的聲音,更好奇了。

沒多久,葉斂回屋。

他手裡拿著一遝畫紙、一支水筆。

“其實我更想拿鉛筆,但又怕你弄得滿臉黑, 所以……”男人徐徐笑著,將紙筆都塞進她手裡,“真正的畫家,不應該拘泥於工具上麵才對吧。”

孟年皺了皺鼻子,“你彆拿話激我, 沒用。”

她拿過畫紙, 咬開筆帽,剛要落筆,齒間叼著的東西就被人拿走。

她臉色微紅,垂下頭, 發絲攏住她臉部的紅暈,過了會,她嘟囔:“我當然用什麼筆都可以。”

在專業問題上,她總是自信的。

隻要能克服掉心裡的那道難關。

葉斂沒有親眼見過她畫畫,上回她沮喪地跟他說不行那一幕仿佛還在眼前。

現在看她即將落筆,他甚至比她還緊張。

他假裝若無其事:“想要畫點什麼?”

孟年循著聲音睨了他一眼,冷笑:“畫牙。”

葉斂:“……”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無奈失笑。

沒有定位的工具,隻能拿手比著,她終究還是會因為視力障礙而影響作畫水平。

筆下唰唰幾下,很快就勾勒出一座宮殿的輪廓。

葉斂靠在她身邊,一眼就認了出來。

“還真的有人閉著眼睛畫畫都畫的這麼好啊。”

他輕聲感慨。

孟年忍了忍上揚的嘴角,眼底有自豪的光,“當年也練了很久呢,就連夢裡都在畫它。”

總是畫建築沒有意思,她早就說過和學業相關的她都沒問題。

問題就出在人物畫上。

葉斂:“你下午打電話說畫好了一幅畫,在哪兒?”

孟年眼前一亮,扔了筆,拉他胳膊晃了晃,“劉嬸好像把它放在桌子上了,你找找。”

“在這屋?”

葉斂的視線越過她,落在不遠處的書桌上。

“當然啦,不然還能是哪屋啊。”

葉斂眯著眸,好像看到了那張畫,“我的書房,你也隨意可以進,以後想畫畫就去書房吧。”

他下床走過去,將畫拿在手裡。

“這是……”

畫是素描,隻有黑白色,但葉斂卻好像看到了它們的顏色。

他一眼就認出這是哪裡。

“你猜猜這是——”

孟年話還沒說完,就聽男人打斷:“是外婆家的秋千。”

孟年愣了下,詫異:“你怎麼知道?!”

那個秋千早就拆了,是她小時候外公在時給她係的,後來十六歲時外公過世,她怕外婆睹物思人,就叫人給拆了。

葉斂拿著畫回來,把畫擺在床上。

孟年摸到畫紙,眼神懷念。

“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外婆家的秋千?不管你怎麼認出來的,既然你一眼就能說出來出處,想來我畫得還是很傳神的?”

葉斂嗯了聲,“畫得是很像。”

他猶豫了下,還是將自己幾年前見到過她的事同她說了。

“原來是這樣。”

孟年有片刻的失神。

“葉存禮高中住在外婆的隔壁,那裡竟然是你的房子。”

“嗯,但我不常住那裡,我大學時住校,偶爾才會回去。”

孟年盤著腿坐在床上,聞言笑笑,“我都沒注意到過。”

如果看到他,一定不會忘記的。

孟年感慨:“我還以為中考後那年暑假是你第一次見到我,而且我以為,你不會對我有印象。”

葉斂笑著摸摸她的頭,沒言語。

心裡想的是,她這麼有特色的小姑娘,見過就很難忘記。

他有點後悔,如果高中和在國內讀大學那兩年也回來住就好了。

或許他可以早點認識這個鄰居小妹妹,帶著她長大,引著她走自己走過的路。

或許有他陪在身邊,她的童年和少女時代能過得輕鬆一些。

“送給我吧,可以嗎?”

孟年愣了下,“畫嗎?你想要?”

“嗯。”

孟年猶豫,手往前伸,摸到畫紙邊緣,“我畫的應該很一般,畢竟看不見……”

葉斂以為她要搶,手指捏著畫紙往後撤。

唰——

孟年手下一空,哭笑不得,“好吧好吧,送你。”

葉斂說了一聲謝謝,又道:“以後的畫也都要送給我。”

“你全都要?”

葉斂拉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個透明的文件夾,一邊小心翼翼地將畫紙平鋪放進去,一邊坦誠道:

“我希望我可以見證你的康複過程。”

孟年聽著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沉默了會,沒自信地遲疑開口:“你覺得我能好嗎?”

“當然,不是什麼絕症。”葉斂理所當然地道。

他將抽屜推回去,拿過一張新的畫紙,“還記得我剛剛說過的治療辦法嗎?”

孟年懵懵地搖頭,眼露迷茫。

葉斂無奈扯唇,認真道:“我說,我們來創造一些新的回憶。”

他們都是不相信語言而相信行動的人。

蒼白的“忘記”二字說起來太過虛無縹緲,葉斂幫她找了一個切實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人的大腦中儲存的記憶是有上限的,哪怕是記憶力再好的人,也不會人生幾十年中每一件事都能記得清楚長久。”

“假設你的大腦中能夠儲存100個記憶碎片,其中有10個是不好的部分,我們隻要再創造出10個好的回憶,反複加深,並取代壞的部分,就好了。”

孟年聽得雲裡霧裡,迷迷糊糊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在給我洗腦?聽著好玄乎。”

男人忍不住發笑,他無奈地抬手,點點對方的腦門。

“有沒有用,一試便知。”

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死馬當做活馬醫,總比什麼都不做、一味地任由自己在噩夢的泥沼中下沉腐爛的強。

孟年接過水筆,捏著筆杆,茫然四顧,“那……畫什麼?”

“我。”

孟年的眼睛慢慢瞪大,張著嘴,半晌,才發出一聲:“啊?”

“畫我,問題不是出在人物畫上麵嗎?”葉斂把畫紙塞到她手底下,“你就算再畫一百棟房子,一千個蘋果,也無濟於事。”

“話是這麼說,但,但我……”

“你不記得我的模樣了?”葉斂挑眉,“上次還說記得我,難不成是哄我的?”

孟年頭搖成撥浪鼓,她腦子裡亂糟糟的。

她的大腦關鍵時刻掉鏈子,現在閉上眼睛去想他的模樣,想到的都是一些不能言說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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