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痛。
那天車禍發生時, 她好像也沒這麼痛過。
身體像是從中間開始,被人生生撕裂開一樣痛。
他明明已經幫著做了很多放鬆的前-戲,可真到正題時, 孟年才意識到, 自己低估了他的凶悍, 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她還大言不慚地說她可以, 真想穿越回去堵著那個無知的自己的嘴。
孟年的眼淚不自覺地順著眼角滑落,葉斂那邊也不好受。他進退不得, 卡在一個非常難受的地方。
葉斂無奈地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歎道:“就知道會是這樣。”
小姑娘到底年紀還小,而他經驗又實在匱乏。即便他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不至於耐不住性子蠻橫粗魯地衝,撞,但眼下的情形顯眼也超過了他能掌控的範疇。
他已經儘力溫柔地舒展她的身體,可她還是承受不住。
“寶寶, 我也很痛。”
他氣息落下,拂過她胸口。
“脖子嗎?”
“不是,牙齒咬脖子的痛, 不如那裡的十分之一。”
孟年懵懂無知,被分開身體的也不是他, 怎麼會痛呢?
雖然不清楚原理,但她直覺自己不應該再問下去。
她不問,男人倒是不打自招。
他額角因忍耐而青筋暴起, 手背上的青色脈絡也在此刻分外明顯。
他抬手,撈起散落在白色床鋪上的一綹黑色長發,勾纏著發絲,送到唇邊, 輕輕一吻。
“你在收縮,而我被你咬著,很煎熬。”
孟年抄起旁邊的枕頭,蓋在了自己滾燙的臉上,不想聽他再說下去。
“要不算了……”
葉斂說著就要後退。
手臂上女孩的兩隻爪子立刻扒了上來。
孟年扔開了枕頭,睜著婆娑淚眼,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再,再試試好不好?”
畢竟是她先挑起的火。
她還反複挑了許多次。
葉斂順著她的挽留,俯下了身體,低頭輕吻,“總不能雷雨夜總給你留下不好的回憶,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對嗎?”
“可是彆人說忍一忍就過去了。”
“彆人?”
“我問過燦燦了,她說是很快樂的。”
究竟有多快樂,孟年也很好奇。
葉斂無奈失笑,“那她有沒有跟你說,第一次有多難熬?”
“她沒有說……”孟年吸著鼻涕,忍著劇痛,勉強回憶,“燦燦說她第一次喝多了,醒來就那樣了。”
“所以她不記得痛苦,隻記得快樂,你覺得她的感受有參考價值嗎?”
孟年腦子一抽,靈機一動:“那要不,我們也喝點酒?”
喝多了不就和燦燦一樣了嘛。
葉斂捏住她的鼻子,氣笑,“她那叫意外,你難道也想糊裡糊塗地嗎?”
他銜住她的耳垂,用輕而低的氣聲:“我們是領過證的正經夫妻,不是One Night Stand。”
他聲音好聽,說那三個詞的時候更顯性感。
孟年心虛地彆過頭,小聲嘟囔:“我是正經人,你可一點都不正經。”
騷-話說起來也是一句一句的,不停。
原本做好了長痛不如短痛的準備,不管怎麼難熬,隻要果決一點,一切痛苦都會過去的。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葉斂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憐惜,勝過了一切欲,望。
這是他難得“食言”的一次,早給過了她最後一次後悔的機會,這會又再給一個“最後一次的後悔”。
或許在她這裡,永遠也達不成那個所謂最後一次。
他對她,可以沒有底線地縱容。
屋外的雷聲越來越吵,她頭一次沒有閒暇去計較那些。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眼前男人的身上。
領證後的每一晚他們都躺在這張床上,卻沒有一個夜晚如今夜一樣,令她心動。
狂風卷著烏雲,大粒的雨滴叩打著窗戶。
一聲雷響過後。
“慢——”
“好。”
女孩一邊哭,一邊亮她的爪子。
葉斂忽然想起她剛來彆墅時,不小心被樓梯絆倒,那時也在他胳膊上留下了一道道血印。
“輕,輕……”
話沒說完,他又低聲應了一句“好”。
“你——”
她再想說什麼,男人的唇倏地貼了下來。
她的嘴巴被人堵住,而後感覺到自己的上顎被輕輕刮了一下。
心臟跟隨著動作一齊顫抖,那一刻大腦都不太清明。
她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恍惚間,感覺又被人侵進一些。
她沒有餘力多思,隻能沉溺在他帶來的極深的情緒裡。
他控製住不叫她逃離,炙灼的掌心貼在腰側的膚上,仿佛要燙下烙印一樣。
他啞聲聲音,動作不停。
“寶寶,你要不要來看看,還有一半。”
隻是一半,就能叫她止不住地哭泣。
雷聲淒厲。
孟年再也想不起母親,想不起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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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
孟年力竭地趴在床上,咬著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