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嘗試好幾次也未能分辨出究竟是哪款香水的味道。
或許這裡的品牌和他原世界的不一樣,他聞不出來很正常,乾脆問正主好了。
聞錄坐直身子,側頭正欲開口詢問,恰巧對上男人充滿戒備的目光,仿佛他是個需要警惕的變-態。
聞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做啥了?他啥也沒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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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目的地,一車三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聞錄下車後糾結半秒,決定說聲謝謝,尚未張口就被汽車尾氣噴了一臉。
聞錄:“……”
說什麼謝謝,狗男人他配嗎?
終於甩掉瘟神的盛荀彰解開兩顆領口的紐扣,察覺自己後背衣衫竟是濕的。
聞錄到底是什麼品種的魔鬼,居然能把他逼到這種程度。
瞥了眼升上去的擋板,望向窗外,距離公司還有一段路程,盛荀彰抿了抿唇,點開手機隱藏相冊,深潭般漆黑的眼眸頃刻被溫暖的泉水衝淡。
千辛萬苦回到家的聞錄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裹嚴實才出門去藥店買感冒藥,順便打包一份食物。
縱然他千防萬防,感冒仍然變嚴重了,窩在被子裡一會兒熱一會兒冷,渾身像人群毆過一樣疼,腦子暈暈沉沉,連去衛生間都困難。
“咳咳咳……”聞錄捂住劇烈起伏的胸口,懷疑自己下一秒能把肺咳出來。
生病太難受,更難受的是還沒人照顧,喝口熱水都費勁。
聞錄意識混沌間,似乎回到纏綿病榻那幾年,做治療太疼了,無數次叫人想一了百了,但他想重回舞台,一直咬牙堅持,希望上蒼能給他一個奇跡。
他沒等來奇跡,隻等來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阿奴……”
母親靠著父親眼淚簌簌落下,口中念叨著聞錄的乳名,他們站在他的墓碑前,掩麵痛哭,墓地工作人員讓他們最後看一眼便封上了墓。
聞錄瞧見一方小小的玉盒,旁邊放著他的舊物,舞鞋,獎牌,以及兒時的玩具。
天空淅淅瀝瀝開始下雨,保鏢上前為二人撐傘,父親拍拍母親的肩膀,眼眶泛紅,“好好和兒子告彆吧。”
母親身子顫抖,微微頷首,視線投向墓碑上的照片,俊美張揚的青年笑容燦爛,即使周圍陰雨綿綿,依舊無法遮掩其光華,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早早離開了人世。
聞錄鼻子泛酸,淚水蓄滿眼眶,他如同一縷清風,拂過他們身旁,輕輕俯身擁抱二人。
兩人身子稍頓,若有所感,仰頭張望,除了雨滴什麼也沒有。
“老公,你也感覺到了吧?”聞媽媽篤定地問。
聞爸爸回神,沉沉點頭紅了眼眶,“兒子來同咱們道彆了。”
聞媽媽捂住嘴聲音哽咽,不住點頭:“嗯。”
“放心吧兒子,我和你媽會照顧好彼此的。”聞爸爸把妻子攬入懷中,似是說給聞錄聽,又似在喃喃自語。
一顆大石頭從胸口搬離,聞錄破涕為笑,再次一左一右擁抱住二老,“爸媽,我會在另一個世界好好活著。”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經曆這個夢境之後,那種又要死一次的痛苦消失無蹤,兩天後,聞錄恢複了活力。
被他遺忘的手機,從床底下扒拉出來送往手機維修店。
“我勸你換個新的吧。”店老板拆開檢查一番,抬頭朝聞錄說。
一句話給了聞錄心臟重重一擊,“修不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