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錄在哪兒?”盛荀彰抓住他的頭發讓人抬起臉。
視線模糊中, 徐廖光似乎瞧見了羅刹, 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
他咧開嘴角,“你慢慢找去吧,我不會告訴你。”
“砰!”
徐廖光的頭被強悍的力量砸向地麵,像要把他的頭蓋骨磕碎。
“盛……盛董,彆打了……會死人的。”警察哆哆嗦嗦勸道, 他尚年輕哪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不是說這位盛董是協助警方破案的好市民嗎?咋那麼像連環殺人案凶手。
“盛董。”小鐘視若無睹地走進審訊室, 朗聲告訴盛荀彰, 更像在告訴徐廖光, “找到薛燦了。”
咬牙強忍痛苦的徐廖光刹那被人抽光力氣,“你……你們……”
盛荀彰眼底不含一絲溫度, 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原,瞧久了甚至會被冰錐刺穿, 徐廖光此時便有一種被冰錐刺穿心臟的感覺,“怎麼會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千辛萬苦把你的寶貝兒子藏起來,不惜把他和下屬的孩子身份調換,徐董是打算千秋萬代嗎?”盛荀彰冷嘲熱諷道。
徐廖光情人無數,生了一堆孩子,可惜沒一個中用的,自以為聰明地爭奪繼承權,最後弄得全軍覆沒,誰也不知道,他早和唯一愛過的女人生下了孩子,好好把人藏了起來,等時機合適,便把人光明正大迎回家。
每年他都會收到那個孩子的消息,如他想象中那樣,聰明英俊,萬眾矚目。
他早早為他的孩子做好打算,即使被抓,他仍不慌不忙,他知道他的孩子會繼承他意誌。
然而,他的美夢被盛荀彰打碎了,他如何能不恨。
“啊啊啊——盛荀彰!去死!你去死!”徐廖光發瘋似的掙紮,盛荀彰單手便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我會把他送出國,他永遠不會再回來,等你死了,無人會為你摔盆打幡。”盛荀彰的話像針,像刺,狠狠鑿進徐廖光腦子裡。
“不!不!!!”徐廖光年近半百,思想相對傳統,他得有兒子延續香火,死後得有兒子為他料理後世,他無法接受死無葬身之地。
何況那是他寄予厚望的兒子,他還想再見到他。
徐廖光瞳孔緊縮,眼眶大張,脖頸青筋鼓起,一番歇斯底裡,他投降似的抱住腦袋,手銬冰冷的觸感似乎要將他凍住。
“盛荀彰,你贏了。”
嘶吼之後,嗓音沙啞難聽,如同粗糲的砂紙,徐廖光嘴唇張合,報出一個地點。
聽清的下一秒,盛荀彰立刻丟開徐廖光血糊糊的腦袋,大步流星朝外走。
目睹全過程的年輕警察久久無法回神。
剛……剛剛……的確在犯罪吧?
盛董真的是熱心好市民,而不是黑-道頭子嗎?
盛荀彰一腳油門下去,汽車閃電般躥出去,慢了一步的小鐘趕緊向警察借了一輛車追上。
“鐘哥,記得把我的車完好無損送回來啊!”
旁邊的同事拍拍他的肩膀,“算了吧,鐘哥能給你剩點渣賣廢品就不錯了。”
借車的警察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同事安慰道:“放心,鐘哥很大方,會賠一輛更好的給你。”
警察摸摸鼻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用鐘哥賠,他把他妹妹介紹給我認識就好。”
同事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做夢呢,給鐘哥聽到小心削你。”
這邊氣氛輕鬆地插科打諢,另一頭盛荀彰風馳電池地趕到徐廖光吐出的地點,汽車一個甩尾卷起滿天塵土。
推開車門,陰沉沉的天氣一如盛荀彰現在心情,抬眸眺望四周,是一塊廢棄的工地。
盛荀彰輕手輕腳靠近,大鐵門鎖著,地麵卻有清晰的車輪痕跡,昨晚下過雨,顯然是今早新留下的。
環顧四周,準備找找彆的入口。
循著周圍野草被踩踏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