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裡躺了一天一夜, 雲毅終於醒來。
睜開眼一看,病房裡站著一名黑衣保鏢。病房外,妹妹跟田玉龍正在說話,旁邊還有一名黑衣保鏢。
而他自己, 關節特彆疼, 渾身像是要散架。
雲毅掙紮著爬起,雲煙聽見動靜, 快步入內, 將人扶成半坐, “你身體不好,暫時行動不便, 有事記得叫人。”
雲毅冷靜片刻, 提問,“哪來的保鏢?”
雲煙:“顧家的。”
雲毅扶額,有點冷靜不下來, “為什麼?”
雲煙奇怪地看著哥哥,“他家是專業的,又有交情,不找他找誰?”
總不能放著熟悉的不選, 反而找不知底細的。
雲毅無言以對。
眼角餘光瞥見田玉龍,忽然記起昏迷前的事, 他冷下臉,“怎麼回事?”
田玉龍把那天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經過提醒,雲毅回想起更多細節,“這事不對勁!太多人有不滿情緒, 像是被煽動過。”
田玉龍點頭,“確實是被算計了。”
“事後據我調查, 鬨事的隻是一小部分。他們平常就衝動易怒,經不起挑撥。”
“後來找沒鬨事的村民問了問,他們說,半個月前有個陌生男人在村子裡住過。因為是生麵孔,所以村民們印象特彆深刻。”
“他做了什麼?”雲毅蹙眉。
田玉龍有些無奈,“到處嘮(tiao)嗑(bo)。”
聞言,雲毅眉頭鎖的更緊。
“有幾戶人家覺得這人愛搬弄是非,不想理他。但也有些村民,覺得這人是個厚道人,講的都是厚道話,於是越聊越投緣。”田玉龍繼續道。
雲毅:“該不會跟他投緣的,最後都跑到我麵前理論,甚至動手?”
“是這樣沒錯。”田玉龍頷首。
隨便一挑撥就中計……雲毅腦殼疼。
“人呢?”雲毅問。
“咱們到達村子的當天,他就跑了。”田玉龍回答。
“誰派來的?”雲毅追問。
雲煙屏住呼吸,心裡幾乎認定是墨玦乾的。這是場報複!早有預謀!說不定原本的目標是她,誤打誤撞才找上哥哥。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聽田玉龍吐出三個字,“上官英。”
雲煙,“???”
誰?哪位?為什麼她從來沒聽說過?
“原來是他。”雲毅眸色晦暗難辨。
“誰啊?”雲煙好奇。
“上官家的人,二十五六歲,遊戲玩的一般。兩個月前找我買超級種子和植物肥料,我沒答應。”雲毅簡單解釋了下。
“然後就記仇了?”雲煙不敢置信。
田玉龍說,“上官家情況不太好。說不定在他們眼裡,不幫忙等於見死不救。”
邏輯感人,雲煙服氣。
想了想不放心,又問,“會不會弄錯?”
田玉龍:“借宿的是上官英本人。有村民認為這人古裡古怪,偷偷拍了照片。”
雲煙無話可說。這怨結的,太莫名其妙了。
房間裡一時變得很安靜。
兄妹倆陷入思索,誰都沒開口說話。
田玉龍輕咳一聲,“已經按小姐的吩咐,賞了最先開口村民和拍照村民每人五十斤小麥。接下來怎麼辦?”
“一被挑撥就失去理智,這樣的人不能留。”雲煙率先表態。
這回隻是推搡,鬼知道下回會做出什麼事。
雲毅沉吟片刻,“如果我沒記錯,為了防止農戶不受控製,合約一年一簽?”
“是。”田玉龍承認。
“這回鬨事的農戶,明年通通不續約,找些性格沉穩的新人過來乾活。”雲毅囑咐。
“好。”田玉龍乾脆應下。
又聊了幾句,田玉龍出門辦事。
雲毅讓黑衣保鏢去門口守著,等到屋裡隻剩兄妹兩人,他才輕歎一聲,“嚇壞了吧?”
雲煙超級凶,“(男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隨隨便便昏倒!”
光聽口氣,像極了霸道總裁。
雲毅失笑,“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雲煙斜眼看他,“之後出門記得帶保鏢。”
瞬間,雲毅笑容僵在臉上。
以他們家的家底,想請保鏢早就能請。隻是他不習慣被人跟著,所以一直表現的極為抗拒。
不過現在出了事,不想請也不行,畢竟安全第一。
想到這,雲毅無可奈何應下,“好。”
雲煙見他答應,這才露出滿意之色,“顧柏跟咱們住同一幢樓,回去後備禮,上門拜訪,保鏢由你親自挑。”
末了感慨,“房子真是買對了,做事方便不少。”
雲毅,“……”
他倒是覺得房子買糟了,以後想防狼都防不住。
不想再討論顧柏,雲毅扯開話題,“我出門帶保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