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鐘便退出了這個世界,那以後,詛咒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刺激到了,他再也沒有遇見過這種喪儘天良的人渣身份。
而現在這裡,便是二十六樓。
但這回沒有東西可以控製他,身體也是他自己的,所以不用自殺,他也對這個世界的東西好奇,祁恒決定留下來。
“董事長?”女人小心翼翼再度輕喊了一聲。
“他又怎麼了?”
俊美異常的男人皺起了眉頭,表情威嚴,眼神冰冷地仿佛在看一個礙眼的臟東西。
王琳心顫了顫,不知為何突然有種想要跪下請罪的衝動。
“小少爺被人拍到在酒吧……”王琳咽了咽口水,她記得董事長對祁睿這方麵管的很嚴,平常連女孩子都不準接觸,而這回……
“在酒吧玩男人。”
啪、
簽字筆被折斷,王琳垂下眉頭,唉聲歎氣。
完了,這個月的獎金怕是又要泡湯了。
“他在哪兒。”
“已經回老宅了。”
“備車。”祁恒闔目,他如今的身份是祁家家主,他想要在這個世界待下去,那麼他就必須承擔身份帶來的責任。
既然身份是他的,那麼小輩自然也歸他管。
而他,最見不得不學無術,隻會花天酒地的浪蕩子。
看到家主的車停在大門外,早已經得到消息在門口等候的管家孫毅連忙迎了上去,恭敬地打開了車門。
“家主。”
“祁睿呢?”
冰冷威嚴的聲音,看來家主這回氣的不清。
管家孫毅小心措辭,“小少爺剛回來,他似乎很累,剛洗了澡睡了。”
一束目光落在祁恒身上,祁恒幾乎是瞬間就察覺了,他目光如炬地抬頭,隻見窗簾微動。
孫毅察覺到他的目光,便道:“三爺今天也回來住了。”
祁家三爺,生來體弱但卻智多近妖,他也算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用趙燕兒的話來說,他是女主的男人。
在祁恒已知的劇情中,原主後來會被這個弟弟取代家主之位,而後原主對侄子下手的事情也全部暴露無遺,然後在眾人唾罵之下,原主被送入大牢。
當然,祁恒沒等到劇情走到這裡,他直接一開始就讓原主自裁了。
所以,祁恒對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並沒有惡感,他甚至覺得原劇情裡對方也乾的很漂亮。
不過——
“三弟叫啥來著?”祁恒停住腳步問管家,時間真的太久了,名字這點小事他根本不記得了。
“三爺叫祁寒。”管家孫毅抹了把汗,雖然您和三爺關係冷淡,但好歹親兄弟,怎麼也不會淪落到記不住對方姓名的地步吧。
走進客廳,正在做事的傭人們全部放下了手中的事物,鞠躬接迎,“家主。”
祁家的傭人都是祖上就在祁家做事的,她們很少同外界交流,所以在祁家老宅裡一直保存著老舊的禮節。
而祁恒雖說每一世都是反派,但他每一次的身份都不低,身邊伺候的人無數,所以對這種陣仗並沒有感覺到任何怪異。
樓上的祁睿聽見動靜,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目光一動,打開手機,點開自己的好友群。
【你睿哥是三千萬少女的夢:哎,問你們個問題,你們見沒見過那種老古董,都二十一世紀了,他還覺得自己是封建土地主,動不動就讓人卑躬屈膝行禮的。】
這條消息發出去,安靜的群內頓時熱鬨了起來。
【年年有餘:睿哥這是又受刺激了?你大伯又教訓你了?】
作為祁睿的好友,他們當然聽聞過祁睿有個極度封建的大伯,說實話他們聽著都有些奇葩,都新世紀了,封建王朝都滅絕了,竟然還有人喜歡這些一言難儘的糟粕。
【你睿哥是三千萬少女的夢:還沒有,不過今天沒有,明天肯定會有,不過小爺絕對不會像他這種封建糟老頭屈服的。】
【萬花叢中過:睿哥牛逼,昨天那個小鴨子帶勁不?】
【你睿哥是三千萬少女的夢:快彆說了,我是真倒黴,明明是他自己認錯人撞我懷裡,結果害我遭殃。】
【蛋炒飯:@所有人打終南山幫會據點來不來?】
祁睿心動了一下,正想要說等我上線,外麵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祁睿。”冰冷而威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不出喜怒。
祁睿底下頭,快速打了幾個字發了出去。
【你睿哥是三千萬少女的夢:我大伯上來了,我估計他又要找我茬。】
“開門。”
“來了。”祁睿的臉上閃過一絲嫌惡,他總覺得他這個大伯看他的眼神異常惡心,可能是在想著怎麼算計他,好奪取他手中的股份。
外麵的人一身還未來得及換下來的銀灰色西裝,剪裁合身的西褲襯的雙腿筆挺修長。
祁睿目光緩緩上移,在觸及到那張冷淡的俊美麵容時,陡然失神,但很快又在祁恒冰冷的視線下回過神。
回過神的祁睿卻忽然有些迷惑,他大伯原來是長這個樣子的嗎?明明他記得就是個封建古板的油膩老男人來著。
但當他努力去回想祁恒從前的模樣,卻發現怎麼也看不清,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聽說你今天沒有去學校?”
誒?祁睿有些詫異,不是來質問他玩男人的事情嗎?明明從前祁恒從來不管他去不去學校的。
祁睿覺得,祁恒可能還巴不得他成為一個不學無術的人。
“你三天兩頭不去學校,那肯定是你那群學校管教不力。”祁恒淡淡開口,“所以,我給你轉了一所學校,明天你去報道。”
“我不轉!”祁睿下意識想要爆炸發脾氣,但在觸及到對方那雙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眸,不知為何慫了。
“你不能給我轉校,你憑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替我做決定!”
說到最後,祁睿甚至有些委屈,隻是他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穿的又破又臟,祁恒有點嫌棄。
祁韶再不著調,那也是穿的乾淨整齊的。
“你頭發天生的?”
“你每次都是這樣,不顧我的意願就……啊?”祁睿正在數落祁恒的種種惡狀,突然聽見這麼一句話,愣了。
隨後他露出一抹譏笑,仿佛占據了勝利的高地,“就你這樣的老古董,都二十一世紀了,連染發都不知道。”
“所以你頭發本來是黑色的。”祁恒下了結論,祁睿翻了個白眼,“廢話,我又不是天生頭發五顏六色的變異種。”
“既然如此——”祁恒手心聚集一道內勁,“那你這一頭頭發沒必要留著了。”
他的話音一落,不知哪來一道風,祁睿隻覺得頭上一涼,再用手一抹,花花綠綠的毛發紛紛落地灰色的地毯上。
祁睿槽過這個地毯許多次,祁恒這個老古板把老宅牆壁顏色與裝飾全換成了這種性冷淡的風格,他每回一次都覺得這種風格正在摧毀他心中的熱血。
但,現在這地毯上有顏色了,五顏六色。
祁睿摸著自己的光頭,再一看地毯,懵逼了。
“你對我的頭發做了什麼?”祁睿簡直要崩潰,他堂堂祁家少爺,如今變成了一個和尚!光禿禿、腦袋像個大燈泡的和尚!
“你以後再染成這種花花綠綠,我還能給你削了。”祁恒淡淡威脅道。
“我日你——”祁睿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發出聲音。
“好孩子是不應該罵人,更不應該辱罵長輩。”祁恒覺得自己還是手下留情了,“自己回去好好反省,記住,明天去新學校報道。”
祁睿拉住他的西裝衣角,在祁恒轉過頭來的時候,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拚命比劃。
我啞了,說不出話,快給我找醫生。
祁恒看懂了,“你不能說話,自然是因為我不想,等你反省了就可以說話了。”
祁睿瞪大眼睛,祁恒不等他反應,便轉身下了樓。
祁睿才不相信祁恒的鬼話,他噔噔噔地也跑下樓,找到管家孫毅,手舞足蹈地比劃了一通。
但——
“小少爺,您要什麼?”管家孫毅迷惑不解,祁睿氣急,目光瞧見不遠處的茶幾有紙跟筆,立馬撕了半張拿著刷刷寫了幾個字,隨後將紙豎到管家麵前。
“我……沒法說話,找醫生?”管家孫毅十分艱難地辨認著這一手仿佛像是雞爪亂撓出來的字。
祁睿瘋狂點頭。
“可是小少爺,剛剛家主吩咐了,今天之內,關於您的任何請求,我們都不能幫您。”管家孫毅露出了為難的模樣。
祁睿心裡簡直臥槽了,他指不定就是突然發病了才導致失聲,結果都這樣命在旦夕了,管家竟然都不肯幫他。
就在祁睿心中罵人的時候,身後又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孫毅臉色一肅,連忙上前交待:“家主大人,小少爺說他不能說話,讓我請醫生過來。”
“他沒事,不用搭理。”祁恒目光落到茶幾上,“我帶回來的合同誰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