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人, 不,但凡是個正常男人, 便不會多瞧一眼。
林尋正準備將這些‘廢書’扔到一邊——
【係統:請宿主切勿做出辱沒書卷之事, 認真讀完。】
林尋,“否則?”
【係統:根據宿主扔到的資源百倍收費。】
手下書被攥得很緊,發出‘咯吱, 咯吱’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保持微笑, 挑了處陽光明媚的地方, 長睫毛遮住他眼底的陰暗。
盤膝,攤開書,。
自那日大雨,連續好幾天都是燥熱的天氣。
宮內出了一件大事, 昌然郡主不日便要下嫁蓮國皇帝, 群主還不到二十, 卻要嫁給比她年長三十多歲的他國帝王, 心中悲憤可想而知。
而這次和親的提議便是國師提出。
“聽說了麼, 郡主要去和親。”幾個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再議論主子的事情,小心掉腦袋。”
方才說話的人小心的望了眼周圍, 沒有理會,“我聽說蓮國大旱,和親隻是幌子,還不是為了討要糧食。”
不止是下人, 早朝過後,兵部侍郎急忙叫住丞相,嘖嘖道:“我可是聽說,蓮國竟要送一名皇子過來,說是交流文化,說白了就是來做質子……”
“孫兄慎言。”丞相道。
“咱倆的關係,不怕,”兵部侍郎小聲道:“你說對方送了一個皇子,皇帝卻隻嫁了個郡主,自古和親哪個不是公主,蓮國這次的臉可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他聲音有些快意。
丞相歎氣,“國師這一手可是狠,安平王這兩年有些不規矩,他便要送安平王最寵愛的女兒去和親,另一方麵,又揚了國威,這次蓮國送來的聘禮可不會少,最後皇上一施壓,重頭想必都會被收到國庫。”
兵部侍郎有些心有餘悸,“今年大旱,好在國內近幾年興修水利,打井儲水,民間甚至強製改種抗旱的作物,否則這一次我們都要遭災,域外那些蠻子肯定會蠢蠢欲動。”
丞相點頭,“善為國者,目光放得自然遠。”
兵部侍郎:“蓮國不久便有使臣來,二皇子的母妃原位蓮國公主,不知這次皇上會不會念舊情放他出來。”
“聖心難測,”丞相搖頭,憶起往日風光無限的蓮妃,長籲一聲:“聖心難測啊!”
“大人,趙大人留步!” 有人急著趕來,“太好了,孫大人也在。”
“原來是李公公。”雖然對方隻是個太監,但李公公可是伺候過兩任皇帝,在皇上麵前可是紅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
“二位大人,皇上有請。”
丞相和兵部侍郎相互對視一眼,重新走往大殿。
“微臣參加皇上。”二人行禮。
辰寒的麵色沒有好轉多少,依舊白的沒有血色,“免禮,平身。”
二人中丞相上前一步,“不知皇上召我二人來是為……”
辰寒:“朕收到消息,蓮國的使者三日後會到。”
“三日?”丞相錯愕,“之前不是說還有七天?”
他很快明白便反應過來,蓮國的情形怕是如同水火,再經不起耽擱,本國大旱還好說,就怕域外一帶趁機進攻,實際上,要不是畏於辰國坐收漁翁之利,他們早就按捺不住。
“屆時皇宮會設宴招待,依你們兩位的看法,宴會是否要讓二皇子出席?”
丞相小心翼翼觀察了一下辰寒麵色,實在看不出什麼,選了一個折中的說法:“前些日子聽聞二皇子言行失儀,皇上可私下考察一番,若是改好了,參加也不失大雅,要是還有待改進,在國師那裡多學習幾日便可。”
言下之意,還是將選擇權交給了辰寒。
辰寒視線在他身上稍作停留,似乎看穿了這點小心思:“既如此,你們二人便隨我去瞧瞧。”
丞相苦了臉,他就是不想趟這趟渾水,才這說得麼婉轉,結果還是要走上一遭。
兵部侍郎也是心裡叫苦,但聖上有令,不得不從。
兩人一路隨行,離得越近,周圍越是安靜。
國師平日裡都是清修,不愛人打擾,故而所住之處也是皇宮中最寂靜的。
很是溫柔儒雅的一個人,卻無一人敢輕視,就是這個看上去相當無害的男子,前不久才一手主導群主和親事件。
作為一個宮內唯一有權麵聖可不行禮的人物,國師對他們的到來並不是很驚訝。
“蘇大人。”二人打招呼。
蘇秦微微頷首,“趙大人,孫大人。”算是回應。
“安宴近日如何?”辰寒問。
辰安晏,便是林尋這具身體原主人的名字。
安穩歡喜,可惜他的人生和此名軌道截然相反。
“看書。”
蘇秦說看書,便肯定真的是在看書。
丞相挑眉,這二皇子從前不學無術,這次竟然真的能耐下性子,看來國師果然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