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十年,在這座山頭,都流傳著恐怖的傳說,若是走夜路看到一個秀麗的少年背著具骸骨,一定要離的遠遠地,這是會吃人的妖怪!
皇宮一如既往的威嚴莊重,不過人看人的目光多了些猜忌,不過在皇家,猜忌這種東西,誰都會有,多少倒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辰寒覺得最近遇見的糟心事兒太多了,朝中要員被害,蓮國旱災剛過,又開始不老實,域外一帶聽說有蟲師混入皇城腳下。
但所有的糟心事加起來都沒有眼前這個來得頭疼。
修長的手指揉揉眉心,辰寒歎道:“解釋一下。”
林尋:“我被人趕出來了,說是讓我保命。”
辰寒頭更疼了:“你背上的白骨又是怎麼回事?”
林尋:“我男人。”
這句話當然是經過簡述後濃縮的,死者是個男的,現在這具屍骸被他拿來養蠱,不好明說,於是簡化成通俗易懂的三個字。
辰寒深深覺得將這個兒子送到無憂山莊就是個錯誤,原本隻是言行不太合乎規矩,還不到十天回來已經完全是不成體統。
“蘇愛卿。”
蘇秦看出辰寒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看林尋的目光略有些複雜,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孩子,竟是讓無憂山莊都受不了……大約也算是一種本事。
林尋被領回蘇秦的地方,這地方他不陌生,從荒殿出來的第一天便是住在這裡,輕車熟路地回到自己原本的房間。
半夜,窗外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大夏天的竟是下起了冰雹。
翌日,大街小巷,甚至皇宮內外,都在談論昨晚的奇景。
“現在還是六月份,就下起了冰雹,不會像話本裡說得有什麼冤情?”
有一人立馬接話:“聽話朝裡死了兩個大官!”
“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茶坊酒館成了眾多無聊人士聚集閒聊的地方,宮裡也有些宮人三三兩兩小心翼翼談論這件事。
昨夜一場奇怪的冰雹後,天氣轉涼。
林尋係上披風出門,閉著眼都能感受到空氣中水汽凝成的小水珠。
不知不覺,竟是走到蘇秦的院落。
他穿著很單薄的衣衫,袖子挽起,正在悉心栽種一株奇怪的植株。
林尋腳步一滯,腦海裡驀然將他和某個人影重合在一起。
那是下雪天,丁聖拿著個小鋤頭倒騰他的毒物,兩人的神態,姿勢莫名在這濕寒的天氣中交疊。
蘇秦早就感覺到腳步聲,忙完手上的事才抬頭,正好對上林尋有些發怔的目光。
“怎麼了?”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孩子臉上流露出這種神情。
林尋回過神,苦笑道:“隻是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他走到蘇秦身邊,剛剛栽種的植株很瘦弱,選擇在這樣的天氣中栽種似乎很難存活。
“這是蘭藤,寒的天氣種反倒比較好。”見他不明白,蘇秦解釋道。
林尋躬身,白皙的指尖輕輕觸摸了下蘭藤的莖稈:“我認識的那個人也喜歡擺弄這些。”
“就是你說送他上天的人?”
林尋低低笑了聲,聲音低沉妖異:“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麼?”
蘇秦竟是沉默。
林尋以為他會反駁自己,順便給他幾本書看教他做人應有的價值觀,結果對方忽然說了聲:“也許。”
“……我常常會做一個夢。”蘇秦淡淡道:“夢裡是一座醉生夢死的樓,裡麵的人追逐貪歡,還有人能上天入地,而我,竟似乎能掌控這座樓所有人的生死。”
林尋長長的睫毛低垂,遮掩住眸光。
“後來似乎來了位客人,然後一切都改變了。”
林尋:“再後來呢?”
蘇秦搖頭:“夢而已,多數光怪陸離。”
林尋指尖一顫:“你有沒有想過,那也許就是你的前世?”
“沒什麼值得肖想的,”蘇秦:“就算是,前世的我也隻是眾多凡夫俗子中的一個。”
林尋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也許你是仙人呢?”
蘇秦:“都說夢裡常出現的人,是前世糾纏最多的人,在我的夢裡,每次都會出現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鬥篷,我和那人之間,大約是些情情愛愛無聊的往事。”
林尋:“……為什麼不是師徒情?”
蘇秦目光複雜地看他一眼,這孩子平日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林尋卻不死心問:“你難道沒有猜測過他的身份?”
蘇秦:“根據夢裡的情形來看,初次相遇便是在香豔尋歡的樓閣,她約莫,是個江南名妓。”
林尋:……
蘇秦看他左手死死壓著右手,蹙眉:“你在做什麼?”
林尋抬頭,皮笑肉不笑道:“阻止用拳頭打人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投喂我的小天使,鞠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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