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自己預想的快了幾天, 沒想到它竟然成長的這麼茁壯。
林尋矢口否認,“一定有什麼誤會, 我和你無冤無仇, 怎麼會送盆蔬菜匡你呢?”
電話那頭傳來蘭辰的冷笑, “的確,我自問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
林尋有些心虛道:“你外公……他老人家還還麼?”
“請了不少老朋友,興師動眾開場鑒賞會, ”蘭辰聲音中的寒意愈發重,“後麵的情況不用我說, 想必你也能猜到幾分。”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多的辯解也無濟於事。
“前幾日路過菜市場順手買下來的。”他終於開口承認。
“……”
林尋解釋道:“你要相信, 它不是一株普通的辣椒苗,而是會散發奇特香味的……辣椒苗。”
“這香味值二百萬?”
林尋其實很想實話實說告訴他,值四萬八。
“不僅有香味, 作為補償, 我在泥土裡還埋了個土雞蛋, 方便隨時下飯。”
他們中間隔著空間維度,但林尋感覺到仿佛有呼呼瀟咧的北風,夾雜著雪花瘋狂朝他湧來。
他最後問了句:“老爺子他知道是你送的麼?”
“你說呢?”
聞言林尋鬆了口氣,和自己無關就好。
很久沒有聽到林尋的聲音, 蘭辰沉聲道:“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有。”林尋聲音和煦如春風:“好人一生平安。”
說完,匆匆掛了電話。
聽著那頭的忙音,蘭辰盯著手機, 看了好久一言不發。
窩在角落的藍鳴軒抱著個很大的玩偶,臉從玩偶後麵露出來,小心翼翼道:“問清楚了沒?”
蘭辰緩緩抬起頭,目光深沉。
藍鳴軒心中咯噔一聲,問起實際的問題:“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蘭辰幽幽看了他一眼。
藍鳴軒僵硬著笑容道:“當然我這裡你想住多久都行,就是怕你外公他很快就會找到這裡。”
蘭辰將手機放在一邊,身子朝後靠著椅子,似乎頗為頭疼。
……
再說林尋掛斷電話後,麵對北方,雙手合十,恭敬地拜了三下,默念三遍‘我佛慈悲’,算是為蘭辰祈禱,便全身心投入開發綜藝節目一事上。
他有投資意向,單靠這點必然不行,眼下最紅火的便是真人秀,請來的嘉賓基本和最後的收視率掛鉤,蘭辰劃給他一棟房子,不代表林尋願意花好幾千萬邀請一個大明星。
現下他手上沒有充足的經費,更何況還要電視台搭上關係,林尋記起上次參加私人宴會,丁老先生和他的妻子傅儀對此還頗感興趣,傅儀本身便是一個光芒萬丈的演員,若是她願意參加,節目的關注熱度必然不小。
貿然去拜訪未免有些功利,林尋去找了謝弘深,側麵詢問最近有沒有場合能見到丁老爺子和他的夫人。
“你要見丁方?”
謝弘深放下手頭的事務,問了句,但不等林尋回答,仿佛看出他的目的,忽又道:“傅儀息影多年,邀請她出山怕是不容易。”
林尋:“上次宴會時,我同丁老先生有過交談,他不像全無興趣的樣子,有他在,丁夫人不是沒有可能被說服。”
謝弘深想了下同他道:“見丁方有很多機會,他雖然近年處於半隱退狀態,但平日裡喜好遊山玩水,找個名目約出來不是問題。”他頓了頓,視線落在林尋身上:“問題在於你。”
林尋眉尖一挑:“我?”
謝弘深沉聲道:“他們夫妻恩愛,可惜丁方膝下無子,傅儀在多年前認了個乾女兒。”
林尋很想告訴他,自己還有個乾兒子,終歸是忍住了,聽謝弘深繼續說下說下去。
“說起來,你和她有些淵源。”
從謝弘深的表情來看,林尋猜想不是什麼好的淵源。
“你可能已經沒多大印象,在你很小的時候……六歲生日剛過十五天。”謝弘深幾乎沒有回憶,便準確的說出當時的日子,“和現在完全不同,六歲前的你好奇心很重,也喜歡到處亂竄。”
林尋無法從謝千青的記憶中探知任何蛛絲馬跡,有關於六歲前的記憶,幾乎是一片空白,像是被它的主人刻意封鎖。
“傅儀的乾女兒叫陳歡。”
林尋注意到謝弘深在說這個名字的手眉頭皺了下。
“陳歡當時是教你的鋼琴老師。”
林尋不記得謝千青會彈鋼琴,謝家也沒有看見有鋼琴擺放。
“其實你是遭了無妄之災。”謝弘深歎道:“有個周末,陳歡耐不住你的央求,偷偷帶你出去玩,結果就出了事。那時候陳歡有一個瘋狂的追求者,求愛不成便動了壞心思,原本他是要綁架陳歡,陳歡奮力掙紮逃脫了,你卻遭了殃。後來等你被救回來,整個人變化很大,起初我和你媽媽隻是以為你受了驚嚇,可後來發現並非如此,你變得沉默……日複一日,越發的沉默。”
“我們帶你看了很多心理醫生,卻都無濟於事。”謝弘深道:“這件事錯不在陳歡,但我們心裡對於她到底是有積怨的,上次的宴會是因為不好得罪丁老,必須要去,你媽嘴上不說,難免耿耿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