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 林尋冷漠提醒它:“我現在連棺材本都沒賺到。”
聞言, 係統沒有繼續同他討論遺產之事, 說了句‘請將生死置之度外’, 便沒了下文。
到了這個時候,林尋還是主動回頭,不過目光是平視前方,沒有低頭看床上躺著的封鈺,很是中肯道:“他們都是目擊證人。”
原本還抱著幾分看好戲的江湖群眾紛紛後退一步, 看林尋的眼神就跟看待奸細一樣。
這一定是個邪教徒,要死了都不忘拖大家一起下水。
很快就有人接連道:“無相劍派的掌門不知傷勢如何, 老夫有些擔心, 要去看望, 諸位請便。”站在最前麵的一個老頭說完, 一溜風不見了。
周邊的人麵麵相覷, 感歎果然是根老油條, 這個借口用得妙啊!
“無相劍派掌門也是我多年好友, 我過去問問, 看他能不能說出些刺客的特征。”
沒過一會兒, 屋子裡的人便散的差不多, 就連方雲也是離去,不過他走的原因和眾人不同, 是想了解關於無相掌門受襲的原因。留下來的都是冉明江的忠實擁護者, 在他做出任何決定前, 不會先拿主意。
冉明江自然不會像那些人一樣好蒙混過關:“你究竟是什麼人?”
林尋含笑道:“如果我不說, 冉盟主準備如何?”
“無相劍派掌門無辜受襲,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會被逐一帶去排查。”
至於排查的方法,他不說,在場所有人也心知肚明。
林尋沒有因為他的話露出馬腳,反倒坐了下來,儘管他這副身子的年齡已經二十多歲,一舉一動卻帶著股少年人才有的桀驁,“冉盟主也不看看我現在在誰的床上……”
說話間,身子往後挪了下,姿態閒適的冷眼旁觀,“若有本事帶我走,請自便。”
他的嘴唇很薄,也很小,打了個嗬欠,手不耐煩地揮了兩下,似乎對於冉明江很不待見。
跟在冉明江身邊的那些個江湖人驚呆了,仔細看著年輕人分明生的不錯,看上去有些文弱,勝在眉清目秀,耐看。可就是這麼一個人,讓他們看清什麼叫做斯文敗類。
其實林尋自己也驚呆了,他本來以為這句話是說不完的,確切說,從他坐到封鈺床上的一刻,就覺得自己活不長了,至少也該被一掌拍下去,然而剩下柔軟的床褥提醒他自己還苟延殘喘的事實。
林尋劫後餘生時,冉明江目光直對床上的封鈺,這個不近人情的男人目似寒潭,他很清楚封鈺和林尋絕對不是那種關係,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護著這麼一個形跡可疑之人。
骨節分明的手從被子中伸出來,在床上輕輕點了兩下,像是在警告什麼。
冉明江看著他半晌後道:“不打擾封公子雅興。”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封鈺低沉的聲音傳過去:“記得帶上門。”
冉明江的身份當然不會去關門,合上門的是跟在最後一個身材瘦長的男子,緊閉的大門將內外隔離成兩個空間,外邊蟬鳴月明,裡頭鴉雀無聲。
最先出聲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封鈺:“冉明江凡事不按常理出牌,要是他執意出手,你會如何?”
林尋目光閃爍,“要是我說會鑽進你的被窩,你會一劍戳死我麼?”
聽了他的話,封鈺竟是低低咳嗽起來,眉目間卻是有笑意的。林尋理虧地問他有沒有事,準備伸手幫他拍拍後背順氣,手停在半空中,忽然想到什麼,收回來。
有些動作過於親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鄭采。”
這還是林尋第一次他如此正式稱呼自己的名字。
“你很懂得適可而止,可惜有些事過猶不及。”
林尋似乎沒有將這句話聽進去,下床掌燈,爾後返回拉開被子,幫封鈺處理腰上的傷口。
的確不是被之前闖入的少年所傷,這道傷口呈新月狀,傷口不是很大,血卻是止不住,周圍還有幾道類似的傷口,連起來看去竟有些像花瓣。
他粗略看了下傷口的弧度,“這更像是你自己劃開的。”
“用來散毒。”封鈺輕描淡寫帶過去。
林尋沒有多問,氣氛安靜,卻也不壓抑。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方雲興奮衝進來道:“少爺,打聽到了,是……”
正要一股腦說出來的話在看到麵前的一幕時,全都止住。
林尋的身子遮去大部分光景,但依稀可以看出封鈺的上半身是赤|裸的。
林尋偏過頭,眼中染著笑意,“都看到什麼了?”
方雲猛地轉過頭,“什麼都沒看見!”
林尋:“你是嫌你們主子身材不夠好?”
方雲條件反射道:“怎麼可能,你看那腰,那腿,條子順的……”
說到這裡,自知失言,趕忙捂住嘴。
林尋雙目亮晶晶的:“評價的很得體。”
“彆說了。”方雲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就生怕自家少爺一個心情不爽來句自毀雙目,那他豈不是這輩子都瞧不到未來媳婦長什麼樣。
林尋若能知道他現在還有娶媳婦這樣的‘深謀遠慮’,一定會對其高看一眼。
封鈺慢悠悠的穿上衣服,方雲一眼都不敢多望,林尋象征性地也用手蒙住臉,不過十指大張,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封鈺,大飽眼福一番,偶爾還舔了下嘴角,詭異地發現腹肌竟然比鵝蛋臉的美女耐看。
他為自己這種新的認知感到難過。
【係統:我不會歧視你的。】
林尋:“因為我會給你錢。”